都被夺走了,她很难想象一直以来在她观念中被当做‘朋友’的生物正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即使她曾今在书上,在医学期刊里头看过那些冰冷的数据和最终完满的结果。 “比格犬的器官和人类十分相似,他们性格温顺,服从力高,耐痛。”达芬女士说,“因此实验犬通常只采用比格犬这一犬种。” “可是不是!还有实验犬被领养吗?” “那是我们在学校练手时的幸存者。”坎贝拉等那人做好登记、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才出声,“大多数都死了,少部分只是缺少了一些器官,或者没有经历过非常损害身体的实验。” “而且当他们离开这个环境。”达芬女士接着说,“他们很难再融入到里头去。” “...” “还有猴子。”达芬女士说,“猴子作为和人类非常相似的物种,是一种价格高昂的实验动物。” “即使在精神分析的领域,也有人通过猴子的行为来建立模型。比如恒河猴实验。” “...” 然后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下一个科室里头,有许多只活泼的狗仔,他们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实习生们正专心致志地拿着针管向他们的身体里头注射。 “从小的时候开始,研究癌症的发生时,我们会在他们的身体里头注入诱导的癌症细胞,最终在他们生长发育时,他们会呈现出发病的状态。” “通过不同的药物,我们能够通过他们的表现来观测药物的有效性。” “一个体系化的实验室。”达芬女士评价,“真相是这样的,克劳尼。” 达芬·阿尔贝凝视着她的女儿,看透一切的目光越过了她的眼睛。 “医学离不开实验动物。”达芬女士说,“这听上去很残忍,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妈妈...”克劳尼僵硬地靠在了达芬女士的白大褂的边上,“因为所有的猜测都需要经过确切的证实。” “而我们不能直接作用于人的身上。”达芬女士说。 “我明白了,妈妈。”克劳尼小声地回应她,“我明白了。” 坎贝尔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 “我感觉还好,小姐。”这样的姿势有点儿奇怪,她努力把视线从那些弱小的生物身上离开。 坎贝尔小姐的手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从她的后背跳开了。 “这些就够了。”达芬女士的步伐非常快,几乎要把他们甩到了身后。她的表情不像是一位和风煦日的咨询师,更像是一个冷漠的医学精英。“咱们走吧。” 克劳尼扭过头去看那位总是很紧张的小姐,发现她身侧的手还在战栗不止。 “克劳尼。”她悄声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称呼你,但是,我很抱歉让你见到了这些。” “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要求,小姐。”克劳尼跟在她的身旁,向达芬女士离开的方向走去,“入股这一切是必要的,您没必要为这个抱歉。” “我只是觉得你接触这个太早了。” “这让我抹去了遐想。”克劳尼接着回应这位精神紧绷的女士,“我认为我确实不适合做这方面的工作。” 坎贝尔小姐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泪水占满了她的脸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睛的缝隙当中流出:“这和我当初想象的真不一样,我想我很难接受这些,即使我知道我做的这些总有他们的意义,克劳尼,我觉得这一切太难了。” 克劳尼想,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坎贝拉小姐会精神紧张到难以入眠。他们只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头相处,但却能够在这一刻对一位几乎是陌生人的自己吐露这些苦楚。她压抑到了一定的极限。 出现了躯体化的征兆。 “我想了很多...”坎贝尔说,“但是我想你是对的。” “每个人都有适合他们的事情,小姐。”克劳尼看着达芬女士的挺拔的背影,“做或者不做都不是什么错事。” “...”坎贝尔小姐忍不住打了一个嗝,断断续续地抽噎了起来。 这真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情。克劳尼想她或许也明白了为什么达芬女士要让她走这么一遭。这有可能是她的未来。 坎贝尔小姐走到了达芬女士的面前:“谢谢你,女士。” “什么?” “我下定了决心。”坎贝拉说,“我很难在这里坚持下去。” “尼古拉斯会认为我又把人从这儿撬走了。” “但总比哪天我完全崩溃了的好。”坎贝尔小姐回答,“或许我更适合每天盯着机械跑图,或者只是培养一些菌种,即使是计算药物合成配比也没有关系。” 和坎贝尔小姐告别,他们在车上几乎没有发出其他的声响。 “你会怪我吗?克劳尼?”达芬女士有点儿不确定地问,“你还好吗?” “我还好,妈妈。”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很感谢您,打破了我幼稚的幻想。” “我只是想知道,坎贝尔小姐真的能离开那儿吗?” “这很难说。”达芬女士回答她,“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觉得她可能得离开那个环境。” “即使之后她可能也在煎熬之中。” “为什么?妈妈?” “这些发生了的事情是不会从人们的脑海中抹去的。”达芬女士说,“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痛苦必然发生,或许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可以让那痛苦来的更加短暂。” “但人们是很难承受这种罪恶感的。” “这真的很难,妈妈。” “所以每个人都有适合他们的工作。”达芬女士又柔和地笑了起来,“我只是不想要你后悔。但如果你可以接受,就尽管去做吧,克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