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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烟原本需要点燃,慢慢让人昏厥,但明溪顾不得等迷烟发挥效果,她的身手不如蒙面人,只能把迷烟当普通粉末用,用来混淆男子的视线。
迷烟洒出一大片,男子动作稍微迟钝,明溪看准男子的咽喉出手!
“你是什么人?”男子声音粗粝沙哑。
明溪没有回答,扼住对方咽喉,雨的凉意顺着手掌传来,她顺势抓过男子的手臂反剪,脚下一绊,便将将男子脸朝下压倒在榻上。
齐沐白着实没想到会被埋伏,但他闻出来这是镖师随身携带的迷烟,且他多次见明溪出手,知晓她的招数。
电光火石间他放弃抵抗,故意暴露浑身弱点,但被反剪双手按在床榻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明溪没想到他这么弱,但警惕地又让他吸了半包迷烟,“你把齐公子主仆二人弄去哪了?我警告你,我的同伴已经知道你做的手脚,只要我喊一声,他们就会出来,你跑不掉的。”
齐沐白的装束太过普通,明溪根本想不到一个贵公子会穿磨旧的粗布衣服。
两人一上一下,满室黑暗,只有两人身形紧贴,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齐沐白眉心微皱,他没有带黑布遮面,虽说抹了黄粉在夜里未必能看出来,但被明溪压着打不是办法。
明溪见贼人没有反抗,料想迷烟起了作用,手上力道稍微松懈,下一刻男子旋腿后踢,直冲她的腹部而来。
明溪旋身躲避,不得已松了一只手,男子趁机撕下衣摆蒙在脸上,招式凌厉冲着明溪面门攻来。
两□□腿相撞,默契地没有碰到桌椅闹出动静,好几次明溪觉得拳风冲着侧颈而来,被她及时躲避。
“你把齐公子弄到哪里去了?求财的话,我可以出钱,赎他们回来。”明溪一记鞭腿扫过去,却被对方抓住肩膀的空挡,转眼间被对方擒拿肩膀,挣脱不得。
“不需要。”齐沐白从身后锁住她的肩膀,调动内力驱逐迷烟的作用,但吸入太多,眼前开始发昏。
明溪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咬着舌尖保持清醒,努力扒开男子的钳制,但她也吸入迷烟,脚下一拌,整个人朝‘贼人’扑去,正好将男子扑倒在床榻上。
齐沐白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心口处压得沉甸甸的,女子身上的馨香扑面而来,有一瞬间,他以为误见红莲,其香味俨俨,其色灼如烈火。
明溪扼住男子的脖子,用空着的手试图解开男子的蒙面巾,“你到底是何人?把义兄还回来......”
话说到一半,迷烟发作,明溪意识渐渐坠入黑暗,手无力擦过齐沐白的脸庞,落在他的耳畔。
齐沐白浑身紧绷,半晌才呼出一口气,他垂眸,看着明溪安睡的面容,无奈笑笑,这是自己把自己药倒了?
“真是胆大妄为啊。”齐沐白幽幽叹道。
他身怀内力,迷烟的发作延缓些许,但也是眼前一阵阵发黑,所以他没发现明溪手中还握着一包迷烟。
当他挪动明溪的手,迷烟冲他兜头泼下!
齐沐白瞬间屏住呼吸,但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内力疯狂运转,手却越来越无力。
‘咚’地一声,齐沐白手臂脱力,昏迷前最后一刻,他想,明日若是被别人看到他和明溪的姿态,明家与镖局必定闹翻。
啊,那样的话,似乎也不错,至少他身边的谋朝篡位者可以歇歇心思。
两人的双手交握在齐沐白心口,乌云散去,月光恬淡地映亮两人的身影,呼吸浅浅交缠,无端有几分极其亲密的错觉。
明溪醒来时,头仿佛被斧子凿过,嗓子眼又干又痒,她只是稍微睁眼,眼眶一阵干疼,瞬间冒出泪花。
昨晚真的打得太激烈了。
“她动了,忠山伯,明溪动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耳边响起一连串问候,有水顺着唇缝流入口中。
“忠山伯,她的脸色这么差,吸入过量迷烟会不会死啊?”吉安的声音。
明溪腹诽,居然这么咒她,没见她能动弹能喝水,还没死透就说这个,信不信她爬起来揍他?
等等,吉安回来了?
明溪努力睁眼,撑起酸软的手臂起身,过了一会才勉强看清,齐沐白主仆的确站在她面前。
“齐公子。”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你怎么回来的?那个人有没有伤你?”
齐沐白眼神闪烁,将帕子递给丫鬟,示意丫鬟帮明溪遮住眼,淡淡道:“昨晚是我的过失,见窗外雨打翠竹,蛛网结珠,起了诗兴,便让吉安陪着我去院子逛逛,没想到屋里正好进了贼,让你受累了。”
丫鬟在明溪背后垫了靠枕,明溪靠好后,摸摸眼上的帕子,‘看向’忠山,不知怎得心中疑惑,难道连忠山伯也不知齐沐白的下落?
齐沐白朝忠山递个眼色,微微摇头,忠山索性闭嘴。
但忍不住想到他找到齐沐白和明溪时的场景——那时他听见熟悉的拳风,料想明溪在和人动手,便点燃一支迷烟,独自朝齐沐白的房间走去。
正好看见两人相拥,朝床榻倒下的场景。
可门开着,足见两人心怀坦荡,忠山只好打消怀疑,将明溪搬回房间。
但,忠山想起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异样更甚,他知道少主的洁癖,若无半分情分,怎可能让明溪近身?
简单思量一番,忠山对明溪的态度多了一丝敬重,他回头冲赵聪道:“聪儿,去延请一个大夫,给明溪瞧瞧。”
齐沐白淡淡道:“不必,我在京中跟着太医学过医术,先前已经让吉安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