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胜满眼杀意,恶狠狠怒视圣尉卫青山,手中金丝缓缓松落,趁卫青山不备,他手腕一展,金丝飞袭而去,破空而至,势不可挡。不料卫青山一闪而逝,竟然轻松避开。独孤胜大怒,身形斗转,金丝横扫,宛如野马奔腾,破尘而过。金丝尚未靠近卫青山,只见他一闪而逝,竟不见了踪迹。独孤胜暗自诧异,细细思忖,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定睛望着远处,他狠厉道:“难怪刚才魔婴没有发觉,原来你偷学了名门的隐身术。不过在老朽眼中,区区隐身术根本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是吗?”卫青山逐渐现出身形,冷冷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武功。你已经双腿俱废,武功竟然能更进一步,果然业精于勤,荒于嬉。好在我有备而来,否则岂不是要羊入虎口?” “不管你拿什么当挡箭牌,”独孤胜咬牙道,“老朽都要让你付出代价!龙葵不会白死,这笔债我要让你拿命偿!” “哈哈……”卫青山大笑道,“独孤胜,不要口出狂言,别忘了你还有个外孙在我手上,你就不怕他死无葬身之地?” “哼!”独孤胜面色冰寒道,“外孙在魔婴身边,凭你根本伤不了他。” 卫青山负手而立,邪笑道:“你说的外孙是神龙教义圣童,如今的魔元天佑?哈哈……你真以为他是你的外孙?我亲眼看着他长大,他若是你的外孙怎么可能活到今日?独孤胜,你病得不清啊!” “你胡说!”独孤胜怒道,“他的名字是龙葵请淮左术士取的,岂会有假?你以为老朽老糊涂了,会任你摆布?痴心妄想!” “是吗?”卫青山继续道,“当日四位圣女、七位圣童的名字都是上尊所赐,天佑二字也是上尊所取,你真以为他是你的外孙齐天佑?” 独孤胜虎躯一颤,逐渐陷入迷茫。细细回想当初龙葵的书信,不禁喃喃自语道:“不可能,龙葵明明给孩子改了名字,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他猛然抬头怒视卫青山,厉喝道:“你唬我!”陡然双手齐出,一道毒气飞奔而去,一根金丝飞袭而出,左右夹攻,摧枯拉朽。 卫青山轻松避开,嘲笑道:“你不肯承认,说明你已经知道他不是你的外孙。既然他不是你的外孙,那你的外孙是谁?他现在在哪儿?是否有生命危险呢?” 独孤胜忙收了金丝,厉声道:“他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在你手里?今日你若不如实招来,老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卫青山邪笑道,“你的外孙你最清楚,为什么要问我?当初是谁抱着自己的外孙一路逃下龙山,难道你都忘了?他后来怎么样你会一点都不记得?一点记忆都没?独孤胜,不要自欺欺人,你装失忆也该装够了,是时候好好想想,九泉之下你该如何向自己的女儿交代。” 望着卫青山满脸邪笑,独孤胜逐渐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但依然记不全。抬头盯着卫青山阴厉的双目,他又想起那个血腥的画面,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不断拍打脑袋。突然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他逐渐想起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当日他抱着小天赐飞奔下山,不料被卫青山拦住去路。卫青山满脸邪笑道:“毒尊,为何掳走圣使的孩子?” 独孤胜定睛瞅着眼前男子,只觉他眼神狠厉,像极了前毒尊宋允炆的儿子宋文魁。独孤胜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是何人?为何本尊觉得你如此面熟?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等卫青山回答,独孤胜怀中小天赐突然回头喊道:“叔父……叔父……” 独孤胜眉头紧皱道:“你是神龙教圣御卫青山?” “不错,”卫青山邪笑道,“在下奉命前来,望毒尊把孩子还给我们!” “他是齐凤翼的孩子,”独孤胜冷冷道,“也是本尊的外孙,理应由本尊抚养。你回去告诉上官甫,就说本尊多谢他出手之情,他日本尊必有重谢。” “哈哈……”卫青山负手笑道,“毒尊错了,这孩子不是你的外孙,不信你再问问。” 独孤胜半信半疑,小声道:“赐儿,天赐是不是你的名字?” “是啊,”小天赐点点头道,“叔父说是的。” “叔父说?”独孤胜疑惑道,“那你的本名叫什么?” “本名是什么?”小天赐歪着脑袋问。 “我是说原来的名字,”独孤胜急道,“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小天赐吓得浑身一哆嗦,略带哭腔道:“天……齐……” “天……齐?”独孤胜怒道,“你为什么说自己叫天赐?” “叔父……告诉……”小天赐结巴道,他话未说完,只听独孤胜大吼一声,虎掌拍下,当场震得小天赐七窍流血而死。 望着血肉模糊的惨样,卫青山感慨道:“毒尊真是太暴躁了,你该问清楚再动手。万一他是你的外孙,毒尊不是要追悔莫及?” “不可能!”独孤胜怒道,“本尊的外孙叫天赐或者天佑,绝不会有其他名字。” “毒尊太鲁莽了,”卫青山漫不经心道,“他虽然叫天齐,可那是圣使赐的名字,其实他的本名叫天赐。” “怎么可能?”独孤胜目如铜铃,惊慌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唉,”卫青山叹息道,“毒尊真是太冲动了,他的本名叫天赐,正是你的外孙啊!” 独孤胜脑袋嗡一声,霎时天旋地转,跌坐地上。 如今想起痛苦往事,独孤胜只觉头痛欲裂,不住拍打脑袋,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他越是不愿想起,却越是不断想起痛苦而悲伤的往事。尤其是小天赐被打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摧残着他的精神。 望着独孤胜痛苦模样,卫青山仿佛又看到当初那个痛彻心扉的毒尊。 当时的独孤胜就像现在这样,不住拍头捶胸,痛哭流涕。望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外孙,他哭得撕心裂肺,泪眼迷蒙。那时的独孤胜已经年近五旬,晚年丧女,又亲手打死外孙,这份痛楚是他无法承受的。在哭了许久了,他逐渐心寒彻骨,万念俱灰。 卫青山就如此刻一般,静静站在远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冷眼盯着独孤胜一举一动,突然幽幽道:“亲手打死外孙,你该如何向令千金交代?令千金九泉之下若是知道她唯一的血脉葬送在毒尊手里,该是何等痛心疾首?” 独孤胜浑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