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他带着剩下的九车货,继续走,去北雁。 吴掌柜提的赵立王勇二人,王勇年轻,十八-九岁,还未成婚,是一股子拼劲儿,很能吃苦,人也听安排吩咐,听说骡车的钱都是借的。 赵立年长,十出头,去过北雁,人圆滑却跟吴掌柜一般,不是狡猾人,就是车夫赶车时日久了,看得多,有时候是呵呵应付过去,不同人生气摆脸色,算是车队的老哥了。 这车夫,拉货卸货,风吹雨淋,都是十八-九二十多的壮小伙,十多那就算年岁了——像牛师傅那般是少,牛师傅是主人家的车夫。 一路往北雁,赵立带队,众人都习惯了吴掌柜安排的夜行车赶路,因此如今照旧,又是走了六日多,赵立来说:“岑老板,傍晚时能到北雁,但怕进不了城了,九车货重了些,不如开箱,把坏的丢了,咱们轻车上路跑的快一些……” 是进不了城,那就得再耽搁一晚了。 “不急,进不去就在城外睡一夜。”岑越道。 众人赶路,最后还是没进到城,留在了城外,赵立叹气,说:“差一点,分明门还没关,我们队伍是关门关的快了。” 自了,队伍多,门口守卫兵卒子检查,看路引户籍册的,嫌他们车多麻烦——车一看就是行商的,也不是官,自是快快关门了。 岑越:“卸货休息吧。” 北雁郡不愧是郡,城门高耸威严不说,外头同他们这般过夜的不少,一看都是外地赶路来的,不过车队没他们多,都是小贩,这几个小贩便上前结实。 “你们是送什么的啊?” 赵立不说话,王勇也不吭声。 小贩扫了一圈,是眉头皱着,他看到一个年轻夫郎,莫不是年轻夫郎挑梁子做买卖?等他看到旁边那位着长衫的男人,当即是眉头松快,迎了上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位老板好,同是在外头过夜,出门在外,你们车多,借个方便,肯定不打扰你们的。” 齐少扉懵了下,看越越,这人跟他说这么多什么意思呀?岑越看了眼对方,这人想‘借个方便’,都不自报家门,半点诚意也无,便说:“你凑过来借方便,我们也没什么话,不过自东西当心,是夜睡着丢了货,我们人也看货,管不过来的。” “哈哈好。”这小贩了两声便又回去了。 原来是个夫郎当管事啊。 这般的小气,不凑就不凑呗。 夜众人卸了货,王勇喊了几个兄弟轮流守夜,几个小贩都围着他们外围,王勇问岑老板,管不管。 “紧着我们的货,是有宵小摸过来,发出一声喊换人轮班就成了。”至于外头小商贩因此醒不醒来,出门在外连这点警戒都没有,那他们也没法子。 夜和衣入睡,岑越想了一路到北雁如卖货,如今到了北雁,就睡在城门外,心反倒一片安宁,靠着阿扉,说:“睡吧。” “知道了越越。” 这一夜,王勇喊过几次换班了,声挺的,吵醒了人还被嘟囔了让小一些声——岑越听出来,就是那位想‘借他们力’的不知名小商贩。 第二日天不亮,岑越便醒了,这是日夜颠倒以来第一次睡得好觉,外头有人吵吵嚷嚷,说他货丢了一些,问谁偷的,没人应声,这人就是昨日找岑越那小贩。 “老板,城门开了。” “装车进城。”岑越道。 那小贩一看那夫郎老板顿时是想质问,同在一处,你们看货怎么不顺带帮他看看啊,可一看旁边都是壮汉,只能打消了,嘟嘟囔囔说一些难听话,什么夫郎做商贾就是小气云云。 旁边其他几位商贩看不下去,说:“人家昨夜有喊换班的,这么声你都没醒,你还喊了什么?吵吵了吵死人了,还怪人家?” “那、那他怎么不叫我。” “初来乍到,都是生地方,啥你得罪地头蛇小混混?就是那小偷再不起眼,你那货又不是人家的货,管你干啥。” “是了,没点道理可讲,小兄弟你第一次做买卖吧?这行不适合你,还是早早回去吧。” “你凭什么说我不合适!”小商贩就差跳脚了,气得脸涨红。 他家做商贾买卖的,爹娘却看重哥,不就是哥是嫡子,他是姨娘生的吗,如今非把买卖做成了,给爹看——却是不说,他前头的几个庶出哥哥,同是姨娘生的,也是在家得了重用,或是管账,或是进货,或是分了一间小铺子。 唯独他……不成器。 几个老江湖也瞧出来了,这小商贩年轻气盛,脸皮还薄,听不进劝,肯定是家情况不错,养坏了,哪是出来做买卖的,像是当少爷,还不如两手空着被家养,省的败坏家业。 岑越一行已经进了北雁郡城门。 门口兵检查过路引,看过户籍册,是举人家的,眉目略略松了一些,没那么严了——虽说只是举人没当官,但也不是没功名在身的白身,谁知道背后有什么关系,因此都客气着,问过车装了什么。 岑越答果子,看门兵让拆开一箱看看。 “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