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富强迫自己镇定,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按照之前说的,大家行动起来。” 刘开文迟疑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薛芳跌坐在贾晶身边,止不住地干呕。其实她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只是胃部不停地泛酸抽搐。 贾晶扶起她,绕过周学海的尸体,往墙下走去。 “你们都不管他了吗?” 吴为吼了一句。 薛芳根本不敢看地上的尸体,脚步一顿,虚弱地反问:“你能把他带出去?” 刘开文已来到门前,正准备拽过钥匙开门,传来赵一慧的声音:“小心些……” 钥匙插进锁孔,不费力地扭了一圈,铁门从下往上慢慢打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随着铁门的吱吱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哒……哒……” 提到一半,铁门停住不动了。 刘开文只能蹲下身子,迈了进去。 “吱……咔……咔……”铁门又传来了声音,仿似轴轮开始运转。 “什么声音?” 郝有富话音刚落,便惊恐地发现铁门迅速砸落下来。 刘开文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 “刘开文?” “刘同志!” 大家面面相觑,气氛再次凝重。 “这个门打开的时间只有半分钟”,赵一慧倒是稍显冷静地说:“所以这里有八扇门。我们只能一人选择一扇门通过。” 胡自立扶着李自胜:“李同志,你还能坚持吗?” 李自胜摆摆手:“我可以。” 贾晶来回打量着薛芳和吴为。 “贾姚婆,你看我做什么? “你能上去?”贾晶指指高门。 “废话!”吴为懒得理她。 郝有富叹口气,看来目前只能各人开门,自求多福了。 “你们自己选吧,我殿后。” 其余几人一听,也只得开始往上攀爬。薛芳手脚没力,爬得很慢,几次从上面摔了下来,要不是郝有富和胡自立在下面接着她,估计早摔晕了。 最后几人一合计,留下目前最矮的门给她,让她踩在郝有富和胡自立的肩膀上,把她送到离门最近的石台,剩下几步也只有靠她自己了。 贾晶看了看自己还有几步就到门前,再看看斜上方攀爬的身影,身影的两条辫子随着主人攀爬的动作晃来晃去。 吴为倒是出人意料,瘦小却灵巧,最早爬到最高的铁门外。 瞧着大家都差不多快到门前了,郝有富和胡自立开始攀爬。 李自胜有些眼花,看不准锁孔,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插进去。薛芳终于站到门前的石台上,累得她仰着头大口呼吸,看着上方等着她的贾晶,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吴为站在最高处,看着其他人的举动,似嘲笑般扯扯嘴,慢吞吞地拽过钥匙。 “啊!” 一声惨叫让所有人的动作一滞,循声望去。 郝有富紧贴着石壁,半只脚站在石台上,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右手拉着钥匙绳子,机械地扭头看向侧下方的人,大吼出声。 “胡自立!” 薛芳惊骇地圆睁着双眼,看着上面的人。 胡自立的手紧紧地握着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全身颤抖。 蓝绿色的电火花跳跃在他手腕处,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头顶的探照灯因电流不稳,明暗交替着。他的身体半悬在空中,向后仰去,在灰黑的烟雾升腾中,看不清他的五官。 “有电!快松手!”郝有富全身汗毛倒竖,细微的电流窜到四肢,大吼着,并尝试着伸脚去踢他。 “别碰!”赵一慧嘶声大吼。 “别碰他!”吴为脸色反转,对着郝有富大喊,“你不要命了!” 不明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薛芳看着手臂上的液体,胃液翻腾。 胡自立悬在半空的身体猛得晃了几下,被一股力量反弹出去,重重地跌落地面。 “薛芳,小心!”贾晶大叫着提醒。 薛芳差点被他砸到,侧身躲过,回头看下去。 胡自立仰面朝上,四肢僵硬,双手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皮肉向外翻着,露出里面黑红的血块,一根根血管暴突而起,形成密密麻麻的网状。除了瞪圆的眼睛,看不清其他五官,一片焦糊。 “拿衣服把钥匙包起来!”吴为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如梦初醒地看着手里的钥匙,扯着身上的T恤,裹在钥匙末端外面。 郝有富一咬牙,开门,消失。 赵一慧紧跟着行动。 剩下几人看他俩无事,也慌张地开了门。 刘开文还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正坐在地上出神的盯着灯火。 刚才关门后,他还没反应过来,稍稍挪动脚步,便一脚踩空,顺着一个斜坡滑了下来,直到坡道变宽,前面是另外一道铁门。他控制不住速度,一脚使力,蹬开铁门,滑了出去。坐在地上,眼前的场景让他咋舌又有些颓败。回头见身后铁门已关上,推了推,打不开,应该是只能从里面打开。 感觉体力有些透支,他打开挎包,看着还剩下大半的水壶,想起了周学海那个老实人,也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该吃吃该喝喝后,他展目打量周围,苦笑,心想:又回来了! 哪怕他对古代墓葬再没有研究,也确定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和之前那个墓室非常相像,一样的石砖砌壁,一样的满墙壁画,但也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八边形的墓室终于能看见棺材了,一个石棺摆放在正对面的石阶上。石棺两旁各有一个巨大的石缸,容纳三两个儿童不成问题。石缸内正燃着灯火,成为整个墓室的照明光源。 墓室地面上有几条长度不同的小坑道,上面有九个尺高的小石墩,每个石墩顶上嵌着大小不一的圆形蓝石,应该是郝有富说的夜明珠。仔细看看,有七个石墩组成了斗形,联想上面墓室的银河石带,莫非这是北斗七星?石墩下面的坑道很像是轨道,难道这些石墩可以移动? 正想着,身后铁门发出声响,他连忙回头。 郝有富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团、黑几道,木然的,没有表情。 “郝有富,你怎么了?” 郝有富抬头看了看他,张开嘴:“没了!” “什么没了?”刘开文一听有些心急,难道后面出什么大事了? “人没了?” “谁?” “胡自立!” 刘开文有种猜中命运的无力感:“怎么没的?” 郝有富抹了一把脸,站起来,看着周围:“电死的。我也不知道,是门有问题,还是钥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