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冷清地说道:“对方是人是鬼,我也要弄个明白!” 说完,他便向前走去,留下后面几人面面相觑。 一个身影窜到吴为前面,做出手势,让他跟在后面。吴为挑眉看着郝有富,不明白这大傻子又想做什么。 郝有富将吴为从头打量到脚,伸出小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又伸出大拇指朝后面比了比。 吴为瞬间明了了,原来这厮在说他太瘦小了,只能跟在后面,和一群女人做伴。强忍着怒气,吴为半眯起眼,停住了脚步。 郝有富满意地点点头,和刘开文一起再次摸索过去。蹲在边缘上,两人互看一眼,同时行动,从边缘慢慢滑下去后,紧贴着壁面。 其余四人蹲在边缘处,紧张地看向坑里。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眼所见后,仍然大惊失色。 只见坑中有个人体背对他们侧躺着,左手枕在脑侧,腿部向前弯曲,右手搭在腿侧。全身身无寸缕,唯有腰部位置有个巴掌宽的金属腰带,腰带的后腰处有一颗镶嵌的黑色石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人肤色偏白,不见血色,在荧光中,更显得渗人。他没有头发,显得头颅异常的硕大。不过从体型看去,可以辨别出是个男人。 赵一慧愣了一下,随之松了口气。她将注意力转到男人身旁的发光圆石上。这几颗圆石随着男人的身体曲线排列,从头顶到脚侧,呈现出斗勺状。按照圆石的大小程度来看,这分明和第二个墓室的代表北斗七星的排列是相同的,只是少了一颗。 她仔细地观察那六颗圆石的位置,发现少的是代表玉衡的那颗。为什么这北斗七星会少了一颗呢?她侧头看向吴为,说道:“这些圆石是按照北斗排列的,但是少了一颗。” 吴为似乎也在为这个问题而疑惑,一听她这么说,附和道:“我也发现了。” 这时郝有富和刘开文已经分开行动,一左一右地贴着两边壁面,走到了男人的侧方。 走到侧面,两人才发现,这个男人没有眉毛,眼眶凹陷,双眼紧闭,嘴唇是青蓝色的,异常的怪异,不像个活人。刘开文谨慎地观察着这男人的躯体,发现他完全没有呼吸的起伏,遂对郝有富比划了一下。 郝有富见状,鼓足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到男人旁边,伸手越过男人脑侧,向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伸回手后,他再次探了探,呆了呆,转头对后面的人说:“死的。” 吴为几人一听,都滑到坑里。郝有富见此,连忙出声阻拦:“等等!”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就连刘开文都紧张地看向他:“怎么了?” 郝有富向他伸出手,指指他脸上的布条:“给我用一下!” 刘开文毫不犹豫地递给郝有富,本以为他要做什么紧急的事情,却见那厮接过去后,连着他自己的布条一起,都搭在那死尸的某个部位上。 郝有富像完成了重要任务一般,吁口气,抬头看见众人惊呆的表情,义正言辞地解释道:“这不还有女同志在嘛!要注意点影响!” 吴为摆摆头,对这厮的大脑构造产生出无数的怀疑,随即抛在脑后,这厮不抽风就不是郝有富了! 在场的三位女同志反而对郝有富的行为是感激的,都是大学女生,大刺刺地盯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确实感到极不自在。 薛芳靠着贾晶,轻声地道谢:“谢谢你,郝有富!” 郝有富摸着后脑勺,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吴为冲着他的后脑门猛地一拍:“干正事!”他取下布条绑在手上,走到男尸面前,首先观察尸表特征,看到尸体身下有一些黑色的结团组织。他隔着布条捻起一些,靠近郝有富地电筒,仔细分辨。这些团状组织有纤维的纹路,手指一捻就会碎成粉末。再看向男尸腰部的金属腰带,正面和背面一样,镶嵌了一颗黑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石头,会让这人穿戴在身上?刘开文也在观察男尸,脑海里冒出这个疑问。难道这种石头比郝有富所说的夜明珠还珍贵? 刘开文的视线和吴为交汇,问道:“能判断出死亡多久了吗?” 吴为指着那堆团状组织:“你来看看这个!” “这是啥?”郝有富的大脑门子挤了过来。 吴为推了推他的脑门,说道:“这是纤维,不过已经碳化了。” “碳化?”刘开文惊讶出声。 “对!”吴为拍掉手中的屑沫,抬头说道:“应该是麻布一类纺织物的纤维,粗细不同,经纬密度不同。衣物有好几层,质地不完全相同。说明他死前是穿着衣服的,只是都碳化或氧化了。” 刘开文一听,顿感离奇:“可是我感觉他的皮肤还有弹性,没有脱水的现象,除了体发脱落外,看起来不像死亡很久的样子。” 吴为站起身,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对刘开文说道:“从尸表看,没有伤痕、淤痕,说明不是外力、外伤致死,也没有做过防腐处理。其次,没有尸斑,这很不正常,除非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我手量尸表的温度又过低。第三,观察他的唇色,蓝色有可能代表极度缺氧,心脏衰竭致死,但是结合我们之前的经历,他也可能是中毒而死,只是毒素在皮肤表面的特征却没有。” “然后呢?”郝有富呆呆地问。 吴为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要么这个人死亡不到两小时,要么死了上千年!” “啊?”郝有富看着吴为,鄙视道:“你这判断等于没说!直接跨了两千年!” 赵一慧走过来,说道:“古尸也有湿尸、干尸和蜡尸,这些不常见的。” “嗨!”郝有富反驳道:“我听我叔说过,湿尸也不是这样的,即便保存再好,也是脱了形的。蜡尸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蜡化物,上亿年后,说不定就成了价值连城的琥珀。干尸嘛,顾名思义就是被脱干了水份,就和风干牛肉差不多吧。” 薛芳一听,胃部冒着酸,又开始干呕。贾晶瞪了眼郝有富,扶着薛芳坐得远些。 刘开文听着这不伦不类的比喻,摇摇头,对他说道:“最起码,我们可以排除掉是墓主的可能性。” “为什么能确定?”赵一慧问道。 “因为他身上有多处陈旧伤,多集中在背部和四肢”,刘开文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继续说道:“最上面一层墓室的壁画描绘过墓主大病之后,极其消瘦。而这个人身体壮硕,肌肉发达,生前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