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闵开岚打算去找老头谈谈,把钥匙要过来。一把不知道开哪儿的破钥匙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她和赵志国能换个工作,今后不那么累了,工资还多一些,把慧慧接回家,还可以送她上学,对她好一点。她从来就不懂那老头到底在坚持些什么?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在搞老一套,“族长”还不如厂里的小领导管用!真要管用,她母亲也不会落到死活不知的下场。 一下班就看到赵志国萎靡地躺在床上。 “明早上班,你叫醒我!” 她讶异地问:“你厂里出通知了?” “嗯!” “那钥匙的事?” 赵志国烦躁地说:“不管用!我先在厂里干两月,看能不能再找人问问。” 闵开岚一听,有些诧异,先前赵志国说得言之凿凿的,现在怎么又不管用了? 一连几天,她显得心事重重的,总觉得事情不像那么简单。 “闵开岚!传达室有人找!” 车间主任站在车间门口喊着她的名字,她愣了愣,连忙跑向传达室,推门便见两个穿着打扮很正式的男人坐在里面。 那两人立刻看了过来,其中一人还叹了口气。 她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慌,一时间双脚发软,一只手紧紧拉住了门框。 “你是闵同志吗?” 她点点头。 一个男人说道:“你父亲出了意外,人已经没了!” 她的大脑突然嗡嗡响了起来,盯着那人,紧咬着牙齿。 “意外?” “是的。他从楼梯上摔下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她想起什么,惊慌地抓住那人,问道:“我女儿呢?” 后面那个男人走来扶住她:“你女儿没事,就是目睹了闵老的死状,不愿意离开那里。学校里安排了一位女老师陪着她。我们来的目的,一是问你怎么安排老人的后事,再就是希望你把孩子接回家。” 随后,她跟着两个男人到了学校,见到了抱着木头娃娃的女儿,也见到了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老人。 她不敢揭开白布,只抱着女儿痛哭,不知道是哭老人,还是哭自己。 浑浑噩噩地坐在角落里,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学校里派来的人整理着老人的尸体,又被人叫去清点老人的遗物。 突然,赵母像疯子一样冲了进来,对着她又打又骂,嘴里闹着:“我儿子手断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闵开岚震惊地看向疯婆子,问道:“赵志国手断了?” “你是怎么做他老婆的,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手都保不住了。” 学校的人眼见这场景,便让人送这家人去医院,称闵老的后事有学校安排,让她们不用担心。 赵一慧从她怀理挣脱出来,跑到闵老遗体旁边,死活不走。 闵开岚只得拜托那位女老师再照顾几天,她处理完家里的事就来接孩子。 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赵志国,只见他那短了一截的右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赵母骂骂咧咧地回家做饭了。 闵开岚凑到他耳边:“害死我父亲的人是不是你?” 赵志国猛然睁开眼:“老头死了?” “别装了!”闵开岚冷笑着,“那跟木头已经被摔成了两半。” “你瞎说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手断了,你看不到?” 闵开岚满脸怒气地盯着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赵志国突然笑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啊!我就说你是同谋,我又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你!不要脸!” “我是凶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一起坐牢,让你的女儿变成要饭的!” “你!” 闵开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她问道:“钥匙呢?你交给谁了?” “扔了!” “别骗我!” “我傻啊?那老头死了,我拿着钥匙做什么?给公安送证据吗?” “扔哪儿了?” “河沟里。” “联系你的人是谁?” “就老头学校那个姓魏的领导。” “魏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