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去找他!”周从燕甚至都不知道蜈蚣老妖是什么,她只想赶紧带着杨臻离开这里。 “可是……”苏纬有些支支吾吾,“没人知道蜈蚣老妖在哪儿啊……”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周从燕忍不住跟他内斗起来。 “我……”苏纬也有些委屈,江湖中鲜有山海阁触及不到的角落,可廖公焕这样的人却实在是查无可查、觅无可觅。 “丫头,别闹了。”杨臻叹了口气。连乌显炀都说不上来廖公焕到底在哪里,山海阁自然也难找到此人的踪迹。当初他与林年爱商量过后,之所以直接去了山海阁,就是因为根本没有廖公焕的消息。 但周从燕这回真的是脾气上来了,她瞪着杨臻喊到:“我闹什么了?你山门里的那个人非那破草不行,你能怎么办?真娶了那女人不成?!” 杨臻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难不成你真想娶她?”周从燕瞪他,她甚至还想上手揍他。 杨臻不答她的话,反而调头问苏纬道:“阿衡,你觉得呢?” 苏纬见这便宜师父竟然把火往他身上引,顿时便往后缩了缩,他偷瞄了一脸煞黑的周从燕,正义凛然地说:“小师父你别做梦了,三妻四妾什么的可不是好男人该想的!” 杨臻被他给气笑了:“你个臭小子……” “姐夫!” 程晚推门而入,火上浇油道。 刚被苏纬变相恭维得开心了些的周从燕,听了程晚那声姐夫之后,脸又黑了回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周从燕凶神恶煞朝他吼道。 程晚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我来找我姐夫啊。”说着,他还指了指杨臻。 “你可别乱说啊,我师娘脾气虽然不好,但武功却好得很。”苏纬善意地提醒他。 “你师娘脾气不好,跟我找我姐夫有什么关系?”程晚还没搞明白这几层关系。 苏纬指了指周从燕说:“这就是我师娘。” “那又怎样?”程晚觉得这棵病秧子啰嗦得很。 苏纬耐心很好,又指了指杨臻说:“这是我师父。” 程晚立马犟了鼻子,心中咋舌道:我的老天爷,老姐竟然看上了个有妇之夫…… 周从燕衬着苏纬的介绍,朝程晚挺了挺腰,算是神气了一下。但也是同时,她却也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觉得这样理所当然了?杨臻还未真正表态,她凭着苏纬的几句话就厚颜无耻地当真了? 她回头偷偷看了看杨臻,见他只是笑眯眯的,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何意味。 “这样啊……”程晚上下打量了一下周从燕,又皮实地对杨臻笑道:“姐夫,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姐啊?我姐真的是难得多看谁几眼,更别说是一见钟情了,你要是不给她点回应,大概她这辈子眼里再也走不进谁了。”他也是偷偷跑来的,毕竟不忍心看自己唯一的姐姐情窦初开就胎死腹中了。 “替我谢谢程楼主的美意,在下实在承受无能。”杨臻说。 他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何世人都觉得被喜欢了就应该承担责任呢?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必须对别人一厢情愿的感情做些回应呢?难不成非得活得不堪入目,让人不屑一顾才能避免这种莫名其妙的负担吗? “为什么呀?”程晚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没眼光的人,“我姐多好啊,长得好看,脾气也好,端庄大方又聪明,哪里比不上她了?”话到最后,他还随手一指周从燕。 这话被周从燕听了之后,周从燕的反应竟然不是暴跳如雷,而是红了眼睛——她把程晚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之后突然发现程晚说的好像并没有错。 苏纬离周从燕近些,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把周从燕挡在身后说:“师娘你别听他胡说。” “我不是胡说啊,你们自己想想看不是吗?”程晚说。 杨臻往前走了两步,将周从燕和苏纬护在身后,低头与程晚对视道:“小朋友,看在你年纪不大的份上,你刚才的话我姑且当作没听见,你姐那里我自会去说,无需你说三道四,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出去玩儿吧。” 程晚仰面看着杨臻,尤其是对上杨臻那双眼睛后突然哆嗦了一下,等杨臻把让他走的话说完后,他立马扭头跑了出去。 杨臻扭过头来时,眼中的戾气尚未收起,被苏纬尽数看了去,登时便怵得脊背一凉。苏纬在杨臻眼中所看到的戾气仿佛与杨臻同体异心,似乎完全不属于他,毕竟那是一种泯生的凛冽。 苏纬明白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程晚为何突然就夹着尾巴跑了。 小师父这是生气了吧? 不过等杨臻把目光挪到周从燕身上时,那股戾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眯着眼对她笑道:“别不好受了,那种小屁孩儿的话有什么可当真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哪里都不如她?”周从燕红着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那样的。”杨臻笑着抬手一戳她的脸,把她的嘴角提了起来,做成了个笑的样子,但因为不自然,所以看上去颇为别扭。 杨臻再次回到程莞颜跟前时,程晚正不知在对她嘀咕什么,但当程晚看见杨臻时顿时缩着脖子又跑了出去。 “小晚怎么突然这么怕你了?”程莞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杨臻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这块话茬,程晚识相自己跑了最好,省得他看着烦。“在下是来给程楼主答复的。”杨臻站到程莞颜对面说。 程莞颜自顾自地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是来拒绝我的?” “对。”杨臻的回答简洁干脆。 程莞颜不出所料地笑了笑:“如果我早出现那么一点,会不会有机会?” “不会。”杨臻终于变回了那副不惧天崩不怕地裂的样子。 程莞颜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叹气道:“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 “抱歉,习惯了。”杨臻说,“其实楼主你都不了解我,又何必执着于我?” “不想了解了,”程莞颜认命般地摇头道,“我怕了解了之后更放不下你。” 杨臻想说那可未必,不过他不愿去费那个事冒那个险,所以只是附和般地笑了笑。 “这样吧,既然这个条件不行,我换个条件可好?”程莞颜问。 “楼主请讲。”杨臻说,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若真到谈无可谈之时,他就直接学鸿踏雪便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