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誓就在大巴车内朝众人说:“大家可以现在报给我,也可以等会到酒店之后,给我电话或发短信!” 阳辉等人当场就表示要去贺兰山。 这一方面是,他们不想去六盘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另外一方面他们也是向扶贫办主任张维示好。毕竟陆部长回去之后,张维就是最大的领导了。古翠萍说白了,就是一名退二线的纪检组长,跟着她能有什么未来?相反,张维以后晋级省.委、省政府领导都有可能! 只要是“心明眼亮”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刘永誓也当场表态说:“张主任,我也陪同你去贺兰山”,随后又有六七个人报名,这样一来现场就有8人明确去贺兰山,加上扶贫办主任张维,就已经有9人。 陆部长回去之后,还在宁甘省的先行考察团成员一共16人,还剩下7人没有明确。 这时候,蒋小慧忽然报名道:“刘主任,我报名去六盘山。”刘永誓朝蒋小慧看看,质疑道:“小慧,你是扶贫办的办公室副主任,张主任去贺兰山,你却去六盘山?”这意思是,你就没有一点政治敏锐性?不好好服务好你的顶头上司,跑去六盘山干什么? 可蒋小慧却道:“刘主任,我们扶贫办这次就来了张主任和我。既然分了两个小组,每个小组都得有我们扶贫办的人才是呀,否则是我们扶贫办工作没安排好了,毕竟此次是扶贫工作。” 蒋小慧心里其实是想回老家去看看,但她却没有这么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说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此时,在回酒店的大巴车上,萧峥就坐在蒋小慧的身边,听到她的回答,萧峥悄悄朝蒋小慧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蒋小慧脸上微微一红。 此时,张维主任发话说:“也好,小慧说的是没错,这次来宁干是我们省扶贫办牵头,现在分成两个组进行考察,每个组里最好我们都有人,就让小慧去六盘山吧。大家不知道吧?小慧的老家就在那里。小慧,你看看你们进了六盘山之后,是不是有时间,要是能挪出点时间来,就回老家看看吧。” 张维这么说,是特意要显示自己对下属的关心。蒋小慧马上道:“谢谢张主任的关心。行程方面,我听古组长的安排,这次时间可能太紧张了,我下次有机会再回家也没事。”张维对蒋小慧的回答表示满意,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了。 车子继续往回开。 何雪的心里也颇为纠结,要是在之前,她肯定想都不会多想,就选择去贺兰山了,毕竟贺兰山路好、条件好、风景好,她这样的杭城姑娘又不想吃苦,自然会选择贺兰山。可今天,她却有点犹豫了,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萧峥。 何雪是希望能和萧峥在一个组里,可至今萧峥都没有确定下来,到底是去哪里?她也就定不下来。 萧峥的心里也是纠结的,按照他的心意,他是想去六盘山看看,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老百姓的生活到底怎么样?生活环境到底如何恶劣?等等,都是萧峥想要亲眼去看看的。毕竟,此次是跟着扶贫工作考察团来的,要是能帮贫困地区的老百姓做点事,哪怕是说一句话、提一个建议也是好的。 可此次来,萧峥还有一个重任,也是他来宁甘的第一任务,就是帮助方娅寻找贺兰山的凤形闪电。要是去了六盘山,就无法去贺兰山了。这时候,他听到旁边的蒋小慧说:“萧县长,你打算好了嘛?是去六盘山,还是去贺兰山?” 萧峥朝前面的方娅看了看,只见方娅正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也还没打定主意。 萧峥回答蒋小慧说:“我再考虑考虑。”蒋小慧说:“其实,我真希望萧县长能去我们六盘山西海头看看,我们那里的老百姓更需要帮助。”蒋小慧很坚持,也会表达。萧峥想,怪不得西海头那么多穷苦的地方,她能走出来,还在江中省级部门的职位到达了副处!在她们那个村子里,恐怕几代人都很少会飞出这样的金凤凰吧? 萧峥当然也很想去蒋小慧的老家看看,可他这个人很重信用,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方娅,他就不能出尔反尔。只好说:“我还要再想想。”他打算回到酒店,跟方娅商量之后再定。蒋小慧“嗯”了一声,也没有强迫萧峥。只是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让萧县长去六盘山,让萧县长去六盘山……”一直默念了十遍。 这是蒋小慧自小就养成的一种习惯,在一件事情她没有办法改变的时候,她就会在心里默念。神奇的是,这种方法还真的时常灵验,比如在蒋小慧初中考高中的时候,她在距离村子三十里外的初中里每天晚上就那么默念“让我考上西高!让我考上西高!让我考上西高!”整一片西海头也就“西海头高中”这一所高中。 蒋小慧所在初中的教学条件差,很多年轻教师来了就走,只剩下当地三四名老教师是有编制的,所以教学质量堪忧。很多年,能考上“西高”的是一个都没有。可是,蒋小慧就这样不停的默念、默念,最后她终于拿到了“西高”的录取通知书! 还有一件事是,她在“西海头高中”毕业考上了远在南方的江中大。可家里没钱供她上大学,她向镇上也打了申请助学的报告,希望镇上能够帮助她,还去镇上找了妇联、民政等干部,结果都没有结果。 眼看入学日期要到了,可她的路费都还没有着落。她没有办法,每天也在被窝里默念着。看在眼里的父亲,去村上一家家敲门,希望大家能借一点点钱给他们,以后一定加倍还给人家。开始大家也因为家里没钱,都支支吾吾地拒绝了。 蒋小慧知道再也没有办法了,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放弃默念。烈日当头,蒋小慧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被烈阳烤得嘴唇起壳,她都没感觉。她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