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在沙发上与赵应齐并肩坐下,给赵应齐斟上一盏普洱,道:“赵部长,来,您忙了一晚上,先喝一杯普洱,解解乏。”赵应齐却道:“不用了,司马部长,我喝了茶,怕晚上睡不着。有什么事,您可以吩咐。” “谈不上吩咐。”司马越端起自己的茶盏,道:“我的茶,你都不肯喝,话我就更不用说了嘛!”赵应齐知道司马越手里有他的把柄,看到司马越这会儿神色难看起来,赵应齐不敢得罪,马上道:“我喝,司马部长这儿的好茶,不喝的话,可就错过了。” 司马越这才笑着道:“赵部长你说的不错,我这儿的茶,还真是好茶,普洱里加了天山雪莲,有丰富的蛋白质和氨基酸,可以好好地补一补,就算晚上再去‘江边别墅’‘加个班’都不成问题。” 赵应齐的眼角抽了抽,知道司马越所谓的‘江边别墅’和“加个班”是暗有所指。赵应齐只好当作听不懂,轻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这茶,确实不错。司马书记,今天叶书记找我去商量了一下关于干部调整的事宜。”赵应齐心想,与其让司马越逼问自己,还不如自己告诉他,还可以增加司马越对自己的好感,这样司马越恐怕就不会把他的秘密抖落出去。 可司马越心里却更加的不舒服,他毕竟是省·委副书记,而且之前一直担任组织部长,可叶丰年上任之后,第一次要动干部,却丝毫不征求自己的建议,可见叶丰年对自己的不待见!这让司马越心头升起无名之火。然而,司马越脸上倒是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只是问道:“涉及哪些重要岗位啊?” 赵应齐就说了几个地市和省厅的主要领导岗位,其中自然也涉及到了镜州市委书记这个领导岗位,赵应齐道:“司马书记,目前也还在酝酿阶段,具体岗位和人选还需要我们组织部根据岗位需要和干部培养需要,通盘考虑之后向省·委提出来。” “那是的,组织部的推荐肯定很重要。不管怎么样,我当了这几年的组织部长,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司马越道,“对于我们省这个盘子里的干部,哪些好用,哪些不好用,心里也是有数的。这样吧,我推荐几个人给你,保证政治素质和综合能力,都是不错的,是可用之才……其中,环保厅**江志忠同志,非常适合担任镜州市委书记。” “这……”赵应齐很有些为难。江中省环保厅**江志忠,赵应齐也是知道的。在赵应齐担任杭城市委书记期间,跟省厅自然都有接触,江志忠给他的印象欠佳,擅长溜须拍马、安排饭局,对上司唯命是从,对下级不当人看。真没想到,他竟攀上了司马越这棵大树。“叶书记恐怕有自己的想法啊,司马书记。” 司马越却不以为然地道:“赵部长,这江志忠同志呢,我可不是随便向你推荐的。从他个人的履历来看,也是非常不错的,有县主要领导、市常务副市长、市委副书记、省厅主要领导的工作经历,工作业绩也非常突出;此外,从一个地方的发展看,镜州正在搞‘绿色经济’发展,前两天张省长就去镜州调研了,对他们正在抓的‘绿色经济’很感兴趣,给予了很大的鼓励和肯定,江志忠同志是管环保的,经济工作、党建工作又熟悉,他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啊。” 赵应齐听到张省长对镜州的‘绿色经济’大为赞赏,心里倒是转动了念头。今天,叶书记在跟他商量的时候,并没有指定谁去担任镜州市委书记的人选,而是让他在厅级正职领导干部中,筛选具备条件的人选,再进行商量。根据刚才司马越的推荐介绍,江志忠确实是符合条件的。 要是能把江志忠推上去,可以暂时解除司马越对自己的威胁,又能符合张省长对于“绿色经济”的要求,在叶书记那边也能说得过去。赵应齐就道:“司马书记,既然是您推荐的,我肯定放在心上,将江志忠同志作为第一人选,强烈推荐给省·委。”司马越笑笑,向赵应齐伸手道:“那就辛苦赵部长了!” 等赵应齐走了之后,司马越笑着来到窗口,看向大院中的夜色,心里很是满意。只要能把江志忠安排到镜州市委书记的岗位上,就可以把肖静宇死死地压制住。然后,他再利用张省长身体上的问题,让张省长听从自己,再拉拢省·委的大部分领导,就可以稳住自己在江中的阵脚,形成与省·委书记叶丰年的犄角之势。随后,他取张顺发而代之,自己担任省长,最终使用手段,更上一层楼,担任江中省·委书记……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大不相同了,司马家族的血树虽然已被炸毁,但是司马家族的根系,说不定就能在疆土和江中两地扎根下去,开枝散叶…… 到时候,就连父亲司马中天,恐怕都会以他司马越为荣吧?想到这里,司马越不由兴奋不已。他又给省环保**江志忠打了电话,将今天推荐他的情况说了,江志忠自然感恩戴德。 次日,司马越又接到了父亲司马中天的电话:“越儿,你的观察没有错!我让人去查了张顺发在河省的就医记录,他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了心律失常问题。而且,张顺发的心律失常,是不可痊愈的类型,最近发病和就医的频率在增加!越儿,从张顺发的病情看,他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我认为,他是向组织上隐瞒了越来越严重的病情趋势!他肯定担心组织上会知道这事!” “父亲,太好了!”司马中天如获至宝,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更多的筹码。要是张顺发在今后的工作中肯配合我,不妨让他留在这个岗位上;要是他不肯配合,我们再采取措施。”司马中天笑着道:“越儿是越来越精明了!留着一个随时可能发病的人在岗位上,可要比重新派一个身强体壮的新领导来,对越儿更加有利!” 司马越道:“父亲,我的想法是,等我在江中进一步站稳脚跟,我就不一定着急走了。父亲在疆土,我在江中,我们割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