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抱着阿福回去, 让人天冬上了些伤药,叫他早点去休息。 阿福已有些困了,趴在宁繁肩膀上打瞌睡。 宁繁拍着阿福的肩膀, 慢慢松一口气。 宁守跟着太子出京,留着两个孩子和夫人在家里。 他在的这段时间,若俩小孩或者大嫂出了什么事情,宁繁会很愧疚。 他检查了一下阿福的体,小胖墩儿壮实很,一点磕碰都没有,甚至没一处淤青,就有些吓着了。 那男子的明细,宁繁已差人打出来了。 他二皇子的奶娘家里的儿子, 姓黄佑。 黄佑仗着自己二皇子的奶兄弟, 在京城里兴风作浪,算上什么人物, 顶多算个小恶霸。 , 一般情况下黄佑惹权贵,最多招惹些没背景品级低的小官。 他平时就欺负欺负路上的小摊小贩, 调戏调戏街上美貌妇人,占一占邻居家的宅地。 这次突然冲撞宁繁的马车,着实有些蹊跷。 第二天宁繁去审问,黄佑一问三知,直说自己天黑没看清楚路, 策马撞上了宁繁的马车,更知道马车里面坐的宁家三公子。 宁繁没有同他客气, 既然问出东西,就差人剁他两根手指。 黄佑没想到宁繁居然来真的, 他疼晕去,又被一瓢凉水泼醒。 醒来后宁繁依旧在对面坐着。 这间被宁繁审讯的地方原本个库房,光线昏暗,都灰尘的味道。 但宁繁一白衣纤尘染,玉冠束发玉带挂衣,手中拿着把乌木扇子,眉眼温柔天然带笑,哪怕嗔怒亦似含情,便书画里也没有这般风情万种的美人。 黄佑一开始被宁繁这个美人审问,还存了几分色心色胆,想着美人说说话也好的。 了两根手指头之后,他看宁繁就像看到恶鬼。 “你敢断我手指头?”黄佑声音都在颤抖,“那你和二皇子的梁子就算结下了,我二皇子的奶兄弟。打狗还要看主人,更况一同吃奶的兄弟,二皇子会饶你。” 宁繁语气平淡:“砍他整只手,再多一句话,整条胳膊砍去。” 旁边侍卫正要动作,这回黄佑真怕了:“我说!我说!爷问什么我说什么!” 黄佑爱惜命,眼看着宁繁心狠手辣,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讲了出来。 ——黄佑被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带着染上了赌瘾,出半个月,他便输了四五千两,还落了六千两的债。 追债的人追很紧,就在这个时候,黄佑认识了一个书生。 书生说他家主子和人结仇,只要黄佑帮他家主子一个忙,就他一万两银子报酬。 为了表达诚意,书生先了黄佑一千两。 黄佑再怎么见钱眼开,也知道有些人能招惹。 但那个书生保证他入了刑大牢后,一定将他捞出来,只要他守住牙把人供出来。 为了剩下的九千两银子,黄佑心一横答应了这件事情。 他哪里想到冲撞的这个宁繁。 更想到的,宁繁按常理出牌,居然无视魏朝律法,把他提回家里动了私刑。 宁繁眯了眯眼睛:“那书生叫什么字?什么相?” “他说他叫李四,三十多岁,山羊胡须,细眼睛薄嘴唇,脸很白,七尺来高,很瘦,着南方口音,从前没见。” 宁繁嫌库房里味道好,转出去了。 天冬跟在宁繁侧:“公子,要么四皇子背后搞鬼,要么公主府在搞鬼。剩下线索好查,便查出来了,也难当成证据送上去。黄佑二皇子的人,谁保证他那些话推卸责任乱咬人呢?” 黄佑在市井之间和权贵之间都吃开,既然没见那书生,那书生十有八九哪个府上的门客,还出谋划策的那种,轻易出门。 宁繁没打算再查下去。 他罪的人就那么几个,四皇子和公主府系亲近,兴许就密谋着来的。 这几天宁繁想着好好休息整顿整顿府里,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了,宁繁会轻易放。 宁繁找他的事就好的了,他还敢反来害自己? 至于二皇子——哪怕二皇子没起坏心思,他的人犯事在自己手上,怎么着也让他难受难受。 两天两夜,整个京城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二皇子慕沧没想到自己奶娘家的人捅了这么大篓子。 黄佑被抓第二天,老二的奶娘就去二皇子府上哭去了。慕沧心情佳,惹了平头百姓或者其它当官的,解决起来就几句话的事。招惹上太子妃,这让他怎么捞人? 下朝之后,几个兄弟凑到慕沧跟前,话里话外都在揶揄他。 这件事情慕沧出手好——毕竟自己奶娘的儿子,怎么着也奶兄弟,他帮一把,传出去就薄情冷漠。 他出手更好,等同昭告全天下,太子那边出京办事,自己在京残害太子的正妃。这下仅与太子府结仇,宁家那边亦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