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好, 万一京城有什变故——” “我们出京不告诉别人,回不长,耽搁不了什。”慕江, “你一个人出发,孤不放心。” 宁繁想了一下。 康财做事极为缜密,半点 书信以及人员往来的证据没有留下。 大概在太 子与对方府上的人见面,才会交流一番。 所有秘密在康财心里,康财身死之后,宁繁才这般束手无策。 至于个陈奶妈,她自己完全不知生父身份,当她是个普通下人。有康财和卢家操控的人才知晓。 这足以见得卢家小心谨慎。 给慕江下的药,应该是康财亲手配的, 没有经过其人的手。 里面两味致幻的罗婴花和枯薏根是西域物, 需要从胡商手中购买,其配药大能在寻常药馆里拿到, 甚至太子府上的仓库里有。 宁繁想要的解药不单单是这些引药的解药, 他怀疑孝颐皇后在位起,已经陷入了一场阴谋, 所以他不敢贸然医治,怕和他想的不一样,出什差错。 慕江顺势躺在了宁繁的怀里,狭长眸子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他眼中带了些许笑意:“宁繁,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孤,所以才对孤的事情上心。” 宁繁似笑非笑:“半天不见, 太子脸皮又厚了许多。” 慕江去捏宁繁的脸:“你的脸皮才厚。” 几后北方各郡给太子立生祠的事情调查出结果了。 这个结果让文武百官和皇帝吃了一惊。 甚至宁繁有些诧异。 真不是各地郡守为了讨好太子逼着百姓立的,而是百姓自发的给太子打造了一个铜像和庙宇, 还说以后有钱了给太子弄个金身。 太子当初解决了二皇子党派之后,北方政治清。没有贪官污吏压迫,当地百姓很感激太子。 当慕江看着当地天灾人祸,让朝廷免了他们三年田赋,并放开了当地几个城镇的商业贸易,减了一些关税和杂七杂八的苛税。为了防止太多农户从商,或者商人和官员勾结,他还新制定了一些条例约束众人。 听起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给了当地百姓许多活路,以至于今年过年庆祝,当地格外热闹,众人筹钱给太子立了生祠。 太子做的这些决定在下达之前告诉了皇帝一声,皇帝没想太多由着他乱。 现在皇帝和回过神的大臣们想想,太子在安抚百姓招揽人心方面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皇帝怎没有想到,从生下众星捧月的太子,在外期间居然纡尊降贵的和百姓吃一样的饭,还帮百姓盖房做事。 他深感欣慰,赏赐了一大堆东西下。 几个城府深些的老臣研究了一下太子对北方的新政策和条例,以及太子提拔的官员历,他们表面上没说什,私底下太子投诚去了。 太子府登门拜访的人太多,恰恰好给了慕江充分的理由离开。 他对外称病,手中事情安排了下属处理,连夜带着宁繁出京了。 大臣和皇子还以为太子不想出风头,在家里装病休息等事情平息。 春寒料峭,宁繁哪怕系着披风,捂得严严实实,手上依旧有点凉。 慕江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暖手。 两人的马儿系在旁边的树上,京河之水往东流淌,初春里冰雪消融,河水比往清澈许多。 慕江看着远处景象:“这天下是孤的,孤才出了两次远门。” 宁繁懒洋洋的打盹儿,午后暖阳落在两人身上,若是没有风吹,应当很温暖的。 骑了几个辰的马,宁繁有几分疲倦,靠着慕江的肩头小睡。 慕江看旁边野花居然开了,地上草根没长全,裸--露的田野上青色极不均匀,还有些荒芜的样子,这朵野花开得这早,被慕江掐下插在了宁繁发上。 他看着宁繁忍不住轻笑一声。 宁繁闭着眼睛把花拿下,放在鼻端吻了吻,小野花没有一丝香气,他拿了一会儿反手插回慕江的头发上。 慕江看了看四周再无别人。 水流匆匆平原广阔,草叶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宁繁身上幽幽药香,天地间仿佛他们两个。 他凑到宁繁耳边说了两句话。 宁繁闭着眼睛轻笑:“你做梦吧,老天爷看们青天白在田野间做这个,一响雷打俩身上。” 慕江拉扯宁繁衣服,在他脖颈间轻吻。 宁繁下巴被迫抬起,雪白的面容上染了几分薄红,眸中波光潋滟。 两人夜间找到一家破旧的小酒店,各自洗了个澡睡下。 路上坎坷,好不容易才到了莜郡,宁繁说他家在前面。 慕江想着等下能休息,谁知方圆几十里是宁家的地盘,田庄与青山相绵延,一直等到傍晚的候,两人才到了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