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沉闷。 团团咬着手指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太上皇:“皇爷爷今天睡觉为什么不打呼噜了?” 慕江下意识觉不对劲,抬手去探了探太上皇的呼吸。 他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变凉了。 哪怕清楚这九年来的每一天很难,但这一天最终来的时候,慕江还是感很难过。从这一刻开始,陪伴他十多年的父亲再也没有任何应了。 慕江像往常一样平静,面对团团好奇的问题,他只了句“皇爷爷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场丧事并没有太多风浪,太上皇年岁已高,所有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事。 皇帝看起来过于沉静,并没有任何情愫流露。他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大臣们相处几年下来早就知晓,但这样的场合一般哪怕是装会装很悲痛。 一些想着或许太上皇活的时间太久,给今上带来了一些压力,现在太上皇终于去了,今上的压力随之消失。 一直两个月后,午夜梦,慕江睁开了眼睛,眼眶蓦然变通红。 这些时日宁繁睡很浅,并不像从前那样一觉睡天色大亮,枕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慕江以为宁繁已经睡熟了,他不打算惊扰宁繁。 但紧接着一只手擦了擦他的眼睛:“这些时日陛下一举一动,父皇在天之灵全能看见。况且,他时不时会宫看望。” 慕江握着宁繁的手贴在了脸上。 成为皇帝之后,亦有很多烦闷和恼怒的时刻,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唯一能够解他、猜他想的只有宁繁。 第二天早上慕江未去早朝,是宁繁代他上朝临政。 对于二皇临政的情况,大臣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太上皇在的时候默许,他们还敢什么。 其有的没的,哪怕是一大片废话,皇帝也会耐着性子听完再点评几句。敢燕王一句不好,下一刻就会拉出去斩首。 就连宁家也从震惊不解慢慢接受,宁百泉和宁守、宁朴起初还想揍宁繁,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给坐在上方的宁繁下跪了。 皇帝尚武,周围敢对魏朝不敬的国家,全他打了一遍。 每次出征之前,朝政国事会交给宁繁。 皇帝在军事方面才能出众,每一次打仗会胜利,魏朝版图扩张极大,已经了鼎盛,这两年周边各国不敢生出一丝冒犯,一秋天就乖乖的派朝贡。 先帝在位的时候藩王时不时的挑衅皇权,这些藩王从宣帝在位时权势就很大,魏朝的局面一度是臣强主弱,中央地方挟持。 前年宁繁突然找借口问罪藩王,列出了七条罪状,慕江半年征战之后,一举削了各个藩王在地方的军政大权。 自此之后,慕江便是魏朝开国以来少有的将全部权力握在手中的帝王。 原本的魏朝日薄西山,正慢慢的走下坡路,现在突然焕发了新的生机。只要下一个继位者不作死,盛就能延续下去。 太上皇去的时候,团团已经五岁了。团团现在还没有太子的身份,不过大臣已经猜了慕江和宁繁的想。 襁褓期间的团团非常闹腾,慕江一度想丢出去喂狐狸,但这两年,团团慢慢变成了一个乖小孩,再也不敢半夜父皇从窝里闹腾出来,更不敢在父皇身上撒尿。 对慕江来,只是有一点不好,小兔崽子太黏宁繁了,天天“父王”挂在嘴边,一会儿看不见宁繁就要满皇宫的去找。 大臣们知道宁繁难对付,见了宁繁和耗子看见猫似的,只有团团是个例外,恨不一天十二个时辰全赖在宁繁身边。 但这天早上,慕江醒来后难看这个小团子跟在自屁股后面。 他想这块粘的牛皮糖扔狐狸堆里去,继续让狐狸给带孩子,又担宁繁看见。 吃饭的时候团团给慕江夹鸡腿。 团团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父王皇爷爷走了,父皇昨天晚上难过。您不要伤,等儿臣长大,儿臣会孝顺您。” 慕江并没有感动的意思,反而十分无奈:“不要用沾满口水的筷子给朕夹东西,朕不嫌弃的只有宁繁。以后不粘着宁繁,就算孝顺了。再过一个月朕带宁繁去行宫,如果敢跟着,每天作业多加二十张大字,写不好打手板。” 团团:“T_T” 宁繁从外面来,除了外衣和金冠交给旁边的宫。 团团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过来,摇头晃脑的对宁繁背今天早上太傅教他背的文章。 宁繁摸摸他的小脑袋,认真的夸了他两句,抬眸看向了慕江。 慕江勾了勾唇。 同往常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