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就被太子妃掐伤的事情,说出去实在丢脸,慕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他推门进去,顺手脱了身上大红色的外衣搭在熏笼上。 这时慕江看到自己床上坐了一个人。 慕江觉得荒谬:“你敢坐孤的床?” 宁繁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东西收到了袖子里:“太子殿下,这是我们的床,有我一半位置。” 都成亲了自然不可能是慕江一个人的床铺。 慕江心中不满,盯着宁繁看了又看:“孤没有给你挑开盖头,你居然敢私自挑开。” “房间里太闷了,我挑开了一半,另一半等太子殿下来挑开。” 宁繁头上的盖头确实没有全部挑开,他只掀开一半,露出自己的面容来。 慕江冷哼:“你是想偷吃东西吧。” “没有。” 慕江又上前走了两步。 宁繁肩膀不自觉往后倾倒,却突然被他一只手按住。 他另一只手去摸宁繁的唇角,捏下一点棕红色的枣泥:“这是什么?嘴这么硬,你从小啃石头长大的?” 宁繁和他大眼瞪小眼。 “太子殿下不去招待宾客,来婚房做什么?” 慕江两根手指向下,轻轻捏住了宁繁的下巴:“你觉得呢?” 宁繁骨架偏瘦,一张脸还没有慕江的手掌大,细白下巴被人轻轻一捏就出现一个红痕。 慕江心里有点不高兴。 太子妃这么脆弱,万一以后两人吵架动手,宁繁揍他十下,他身上都不会有大伤,他揍宁繁一下,就能把宁繁弄得伤痕累累,传出去别人肯定都觉得他这个当夫君的欺负小娘子。 宁繁看他蓦然冷下来的表情,心脏突然提了起来。 现在宾客还没有走,天色也没有黑呢,太子该不会是要圆房吧? “你今天掐过的地方还在疼痛。”慕江不满的道,“这笔账孤记下了。” 宁繁看到慕江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白色小瓶子,突然反应过来了。 原来这是要回房间上药呢。 宁繁:“太子,我帮你,就当将功折罪了。” 慕江转身到了屏风外:“孤自己来,你安安分分坐着,不准再偷吃东西。” 屏风遮挡内外,宁繁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慕江把上身中衣脱下来,他穿着衣物时看起来精悍偏瘦,脱下衣物后胸腹肌肉壁垒分明颇为强悍。 他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后腰,下方果真青了一块。 慕江打开药瓶,挖了点药膏涂上去,正要穿衣服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斜下方拦了过来。 “这样涂抹没有太大的功效。”宁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语气平淡,“必须把药膏揉进肌肉里,把淤血揉开。” 宁繁的手比慕江的手小一圈,手指修长白皙,指腹处一点茧子都没有,微凉柔软好似春水。 也只有宁府这样的百年世家,才生得出这样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慕江从记事起就不允许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他素来排斥外人的靠近。 原本打算用力推开宁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突然绞痛一下,浑身失去力气,慕江的手不得不放下了。 宁繁完全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在慕江的后腰伤患处轻轻揉了半刻钟后,他突然发现慕江的右上臂和胸腹肌肉处有几条长长的疤痕。 这些疤痕应该有些年头了,看起来颇为狰狞。 宁繁心中疑惑,太子从未上过战场,身上怎么会有刀疤? 他下意识想摸一摸慕江肩臂处的伤疤是真的还是假的,慕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哼。” 慕江一脸怒意,拿了旁边的衣物穿上了。 或许是因为宁繁手指太过温柔,也或许是因为宁繁按揉时的方法不错,总而言之,慕江被他揉得颇为舒服,后腰处一点都不疼了。 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些。 宁繁回到了床上继续坐着,顺手把盖头拉下来了。 外面传来很重的关门声,以及太子恼怒冷酷的言语:“看好太子妃,不准他偷吃东西!也不能准许他把盖头放下来!” 宁繁刚刚吃过枣泥糕,现在已经不饿了。 不能吃东西,也不能掀盖头,那他蒙着盖头睡觉总行吧? 宁繁摸了个枕头过来,垫在自己身后,他想在被子上躺一会儿。 这个时候外面的嬷嬷们都进来了。 这几个嬷嬷原本是宫里的宫女,太子在东宫的时候,她们就在那边伺候。 因为这几人是皇帝赏赐,平时都有些倨傲,看不上宫里其他人。 现在太子娶了太子妃,这几个嬷嬷想要维持自己在太子府的地位,仗着资历和背景继续作威作福,不可避免的得给太子妃一个厉害。 眼看着太子妃就要靠在高高叠起的被子上睡着了,一名嬷嬷不冷不热的道:“太子妃,新娘子要有新娘子的规矩,成亲第一天,您必须端坐在床上。” 宁繁想着这些人才得过慕江的吩咐,所以才这么严苛。 几个嬷嬷一大把年纪了,宁繁不愿意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