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良也没打过小北。小北也不怕他，可他怕妈妈。 “任依依，你是不是把我妈妈忘了？” 任依依猛地睁大眼睛，紧挨着小北左右打量，爹妈没进来，她憋着的气吐出来，捂住嘴巴问：“妈妈真打人？” 小北点头。 任依依噘着嘴，小脸变成苦瓜。 “还买吗？” 任依依点头：“我要买个小娃娃。” 片刻，俩小孩一手拿一个到门口喊人。 任维东付了账，一手拽着一个小胳膊原路返回。 任依依到车上还不满意：“爸爸，我过生日不是我最大吗？” 任维东朝童装店开：“谁说的？” “同学啊。” 任维东认识的孩子爸孩子妈不少，随便挑出一个问：“是不是说他是小皇帝，要什么什么？” “是呀，是呀。爸爸，我看到一个不倒翁，比里的大，比里的好看。李小北没，我买了送给李小北。” 小北猛然转向她，任依依真厉害，为了玩具连他都利用。 任维东笑了：“你同学皇位啊？” “不知道欸。” 林云香闻言笑：“就是电视里放的皇帝。没皇位就是假皇帝啊。” 任依依摇头：“我同学没龙椅。可是他怎么说他是小皇帝？” 任维东不答反问：“不说他是小皇帝，你会羡慕？再说了，他只是他的小皇帝。” “我可以当咱的小皇帝吗？” 任维东：“不可以。” “为什么？”任依依大声问。 任维东：“他过生日的时候没大蛋糕，也没新衣服新鞋。平时玩具也没你多。要你选，你是去他当皇帝，还是当我闺女？” 这次没等依依问，小北就告诉她，同学爸爸没钱。 林云香不甚清楚依依的喜好，不好贸然开口。闻言不见依依生气她才说：“依依，你同学玩具加一起，也没你过一次生日收到的多。” “那是什么皇帝啊？”任依依不懂了。 任维东：“他的小皇帝。世上没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的庭。任依依，以后少说你同学什么你没什么。” 任依依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她嘴硬：“我说了呢？” “那就跟你同学换换。整个幼儿园就数你玩具多，你同学一定很跟你换——来咱当我闺女，你去他当小皇帝。” 任依依不摇头，扯一把小北。 小北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困了啊？” 任依依说她不困啊。昨晚八点多睡的，早上六点多才起。她一看小北捂住嘴巴，又朝前面看看，小机灵鬼倒下：“我困了，我得睡觉，谁都不许说话。” 林云香摇头失笑。任维东发现这一路上她没怎么开口，不像跟他单独在一起时伶牙利嘴的她。任维东拉住她的手。 林云香吓一跳，小声轻呼：“好好开车。” “车速不快。”任维东压低声音说，“辛苦你了。” 林云香没听懂。 车停下，俩孩子往店里跑，任维东估计他俩听不见：“依依跟我吵吵的时候，你好像几次都说话。以后说什么说什么。小丫头敢跟你大吵大闹，我收拾她。” 林云香停下，他竟然发现了。 任维东：“早几天老赵跟我回来的一路上你也没怎么说话。其实你不用那么多。隔行如隔山。老赵结婚好几年了，他媳妇懂得还没你多。说错了没人怪你，他以前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 李良跟任维东的生意一样，可他只会跟林云香说，你照顾好里就行了，生意上的事不是女人该操的。时候也会说，说了你也不懂。 林云香当时就，你不说我不懂。 那时林云香也提醒自己少打听。可一人的事哪是不打听就能忍住的。 林云香中五味杂陈：“……不怕我的问题幼稚，给你丢人？那天在车上老赵好像就是这么以为的。” “老赵是觉着你的问题好笑，但也是那一会儿。不是鄙视你。老赵看不懂公司账本，黑子不止一次嫌他长着脑袋留着看的。老赵要是在意，早把黑子杀了他再自杀。”任维东不希望她太多顾虑，“黑子跟人谈生意狠不下，老赵没少嫌弃他。张鹏因为盯着迪厅，里头三教九流的人都，他兄弟姐妹也嫌他混日子，早晚得把自己混进去。还没少跟他说，任维东精明，怕被打架斗殴牵连进去，以把店交给你。也就张鹏傻，信了任维东的鬼话——拿他当兄弟。” 林云香诧异：“你怎么知道？” “张的事张鹏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担他那些不懂事的兄弟爹妈找我，我忍不住怀疑他指使的。”任维东摇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