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瑾娴滚落山坡时撞到了树上,而后便昏了过去。 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死定了!昏倒在雪地里,无人救治,她会被冻死的。 她如此惜命之人,难道就要这么死去吗? 假如她在这异世死去,还能否穿越至现代的世界呢? 想到这种可能,她忽然就不怕了,如若能穿回去,那么死就死吧!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章彦成能否顺利登基,她的孩子将来会如何,她都管不着了,权当这是一场梦吧!一场失去了自我的梦,梦醒后,她才能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当瑾娴的意识再次恢复时,她恍惚睁眼,环顾四周,却发现屋内的摆设很古朴,这似乎还是在古代,不是现代。 只是周遭很陌生,她对此地毫无印象,所以她这是在哪儿? 她想坐起身来,却觉头部一阵眩晕,瑾娴下意识扶额,惊觉自己的额前缠着纱布,所以她这是滚下山坡之后被人救了吗? 呼吸不畅的她忍不住咳了几声,正在此时,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瑾娴仔细打量着,那妇人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走路利索,满面笑容,瞧着很是和蔼。 见她醒过来,妇人笑道:“姑娘终于醒了!你昏睡了两个时辰呢!” 说着那妇人搭了把手,扶她起来,瑾娴奇道:“可是婶婶您救了我?” 那妇人摇首道:“不是我,是邻居家一个叫贺正松的小伙子救了你,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便照顾你,便将你送到我这儿来了。我不是大夫,是个稳婆,略通一些医术的皮毛,便先帮你的伤口包扎起来。” 能在雪天遇上救助之人,当真是瑾娴的福分,瑾娴感激不已,“原来如此,多谢婶婶医治之恩。” 乔婶摆手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我是信佛的,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也是积德行善而已。” “那位贺公子呢?我想见见他,向他道谢。”瑾娴想下帐,却觉腿部一阵剧痛,乔婶赶忙去扶她, “哎---千万别乱动,你的腿也受了伤,我才包扎过,你再乱动会流血的。你先躺在这儿将养着,得空时我会将正松叫过来,你再谢他也不迟。” 瑾娴腿脚不便,不敢逞强,只得应下。 乔婶给她倒了杯茶,瑾娴喝了几口茶,润润嗓,随后乔婶问起她的来历,瑾娴不敢说实话,便道家中母亲去世了,自己无依无靠,想去青州投奔亲人,偏偏雪地路滑,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滚下了山坡,而后失去了知觉。 乔婶啧叹道:“青州那么远,步行得二十日左右,腊月多风雪,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启程,年前能不能到都两说,这路上饥寒交迫的,小命都难保啊!且你现在受了伤,更不能行路,得安心休养才是,依我看,你先别着急去青州,先在我这儿住下来,等到开了春,天暖之后再上路也不迟。” 瑾娴顿觉不妥,“婶婶您为我医治,我已经很感激了,怎能在此长期叨扰?” “不妨事,我儿子打仗去了,儿媳也没了,只有一个孙女陪着,家里没有外人,你安心在此住着,我们这村子在山里,虽不如镇上那么热闹,但养的有家禽,种的有菜,倒也算自给自足,有我一口吃的,便不会饿着你,你放心便是。” 这乔婶一脸和气相,对她很是关照,瑾娴受了伤,暂时走不了,对她而言,住在山村总比住客栈和章彦安的宅子里好些。 此处无人认得她,她不必担心被谁发现,那便先在此安置,等伤好些之后再做打算。 “那就多谢婶婶了。” 灶房那边还在做饭,乔婶便先去灶房,将小孙女叫过来陪着她。 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长得清瘦,一双眼睛虽然不算大,但很有灵气,看到陌生女子,她很是好奇,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瑾娴笑应道:“我叫瑾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桃,听我祖母说,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大冬天的想吃桃子,后来就给我起名叫雪桃。” 瑾娴问起她的娘亲,方知她娘在雪桃五岁的时候病逝了,她爹常年在外当兵,甚少回来,此后便是祖母将她带大的。 看着雪桃,瑾娴不禁想起了原主的儿时时光,也是这般。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但听院中有人来唤,“乔婶子,老宋家那位见红了,可能要生了,请你过去帮帮忙。” 乔婶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这么快就要生了啊!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我去交代一声,立马就过去,你让她们先准备热水。” 那妇人应了声,便先回了,乔婶进屋交代道:“姑娘,你先歇着,隔壁家的要生了,我得帮忙去接生,暂时顾不了你。灶房还在烧火做饭,你只管躺着,不必管,我去唤正松过来看着火,饭好了你们先吃,不必管我。” 瑾娴点头应道:“好,乔婶您先去忙吧!” 随后乔婶又交代孙女,待在屋里不要乱跑,定要听姐姐的话,交代过后,她便慌忙出去了。 没多会子,贺正松便过来了,他先去灶房添了把柴,而后才进屋,“姑娘醒了,你没什么大碍吧?” 瑾娴循声望去,但见一肤若麦色,身形高大的男子正立在门前打量着她,想必他就是乔婶口中的贺正松,于是瑾娴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