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章彦成不在琅华院,瑾娴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遂交代致远先回去,等她打探清楚,再给他递信儿。 “你先别冲动,别乱来,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到雯玉的安危,你必须沉住气,等我的消息。” 方致远只知道雯玉失踪了,但具体的因由,他并不清楚,但看姐姐如此紧张,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我知道了,我在家等你的信儿。” 方致远走后,瑾娴向人打探章彦成的去处,小右子只道王爷人在听雪阁。 皇帝让他在家思过,章彦成不能入宫,不能去六部,待在琅华院,瑾娴也不搭理他,那样的凝重气氛令他心气儿不顺,他便到后园来透透气。 这听雪阁建在水榭附近,坐在里头,开着窗,便可看到外头的池塘,还有附近盛开的红梅,那一树红蕊在晦暗枯寂的冬日里显得格外耀眼。 犹记得上一个冬日,章彦成也曾带着瑾娴来此。那时她因为避子汤的事与他闹别扭,后来章彦成决定退一步,不再给她喝避子汤,两人才和好。 犹记得某日下着雪,他带着瑾娴来此看雪,瑾娴在雪地里练字,写下一句诗: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 当时瑾娴只是随手一写,可他却记在了心上,所以他才会为孩子取名景儿。 关于她的事,他一直默默记着,可她从来不会在意那些细节,因为她的心里从不曾为他空出一方位置。 正伤神之际,忽闻小右子来报,“王爷,瑾姨娘求见。” 瑾娴对他避之不及,他才会出来散心,今日她怎会突然主动来寻他? 负手而立的章彦成缓缓侧首,“所为何事?” 小右子低眉答道:“瑾姨娘没说,只说是有要事求见。” 难得她肯主动,章彦成窝在心底的那口气稍稍顺了些,但又觉得自己不该放低姿态,她想冷脸就冷脸,想见就见?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自尊心促使着他冷然拒绝,“本王不得空,让她回去。” 王爷居然拒绝了瑾姨娘的求见?小右子诧异的愣在原地,仔细回想着王爷的话,他好像真的没听错! 看他仍杵在那儿,章彦成不悦皱眉,“愣什么?还不去回话?” 小右子这才回过神来,惴惴不安的走了出去,怯生生地道:“回禀瑾姨娘,王爷说……他不得空见您,请您回去。” 先前瑾娴去见章彦成时,从来不需要通禀,如今两人闹了矛盾,她才恪守规矩,让小右子先进去请示。 她本以为,只要小右子进去说一声,她便可以进,哪料荣王居然不肯见她!这是什么道理? “这听雪阁,不是赏梅品茶的地儿吗?王爷来此应该是消遣的,大约没什么可忙的,他为何不愿见我?” 小右子生怕瑾姨娘会失望,绞尽脑汁的找借口,“呃---王爷他……在抄写经文,练字呢!瑾姨娘您也知道,写经文时不能被打断。要不您先回去,等王爷忙完,回去再说。” 此事关系重大,瑾娴等不得,必须尽快问清楚。 若搁以往,她可以直接闯进去,但如今她和章彦成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她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乱闯,一旦惹他生气,保不准他又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她只能依照规矩等着, “无妨,既然王爷在忙,那我等着便是。” 小右子不免忧心,“可是外头天寒地冻,您一直候在这儿,怕是受不住的。” 她若这会子回去,荣王不定何时才会回来,所以她得等在这儿,“无碍,我候着便是,你先去忙吧!” 瑾姨娘坚持要等,小右子无可奈何,只得告退。 今日天阴,风不大,但偶尔旋来一阵儿,立在檐下的瑾娴只觉这脑仁儿又开始疼了。 她扶额揉了揉太阳穴,想借此缓解痛楚,知秋见状,忙问道:“主儿您怎么了?可是不舒坦?要不奴婢送您回去?” 瑾娴忍痛摆手,“不打紧。” 她这会子还能找到他的人影,便得在此守着,待会儿他若去了旁处,找不到他,那可就麻烦了。 屋内的章彦成明知她没走,却还是不愿开口唤她。 实则她若直接进来,他也不可能赶她走,但她却突然变得很守规矩,他说不许进,她便真的不进来,明显是与他生分了。 也罢,她不进,他不请,看谁耗得过谁。 为了探查雯玉的事儿,瑾娴坚持候在这儿,可这寒风太烈,吹得她额头一阵阵的疼,像紧箍咒一般,勉强撑了两刻钟,她实在撑不住,身子一软,顷刻间向一旁倒去。 幸得知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主儿,主儿!您怎么了?” 此时的瑾娴已然失去了意识,歪倒在知秋的肩头,眸眼紧阖,知秋吓一跳,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扬声求助, “王爷,王爷!主儿她晕倒了!” 知秋的声音极大,听雪阁内的章彦成听得一清二楚。 一听说瑾娴晕倒,章彦成立时警觉起来,再也坐不住,扔下手中书便往外冲去。 他迅速打开房门,只见瑾娴歪倒在知秋怀里,双眸紧闭,似是失去了知觉。 章彦成疾步走过去,自知秋手中揽过瑾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迈着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