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句句在理,瑾娴无可反驳,毕竟这是古代,男人跟自己的妻子感情好不好,还真是难说。 她自个儿也是妾室,本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没什么资格要求明兆必须对他的妻子好,她只能尽力去维护,其他的,但看缘分吧! 明兆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惦念兰容,可那段纠葛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再见到兰容时,他的心里仍旧会有波动,他想控制,却控制不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与兰容说话,因为他知道,兰容讨厌他,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这些波动他只会藏在心里,不会让旁人知晓,宝樱因此而质疑,他本不想搭理,可堂兄的话令他有所顾忌,最终他还是决定配合。 回府之后,他假借着酒意开始唉声叹气,宝樱见状,便想着趁他喝醉酒,套他的话, “这是怎么了?何事闷闷不乐?” “还不是那几个老臣,仗着自己有资历,总是打官腔摆谱儿,我不喜欢跟那些冥顽不灵之人打交道,皇上偏偏安排我与他们共事,当真是为难我了,这几日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他顺势将政事道出,宝樱听着他的抱怨,恍然大悟,“所以昨日你是在为这些事烦扰?” 明兆躺在榻上,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啧叹道:“对啊!烦透了!我都想装病不去上朝了。” 既是为这个,他没必要隐瞒吧?“那昨日我问你,你为何不说?” 明兆推说道:“我喝了酒,头疼,不想提那些烦心事。” 宝樱想起瑾娴跟她说的,也许明兆是为了政事烦恼,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但今日明兆说出了因由,她才相信是自个儿误会了。 至于虹儿打听的那些事,也许真是旁人夸大其词,胡乱猜测吧!就像瑾娴说的,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位县主,为何不直接求娶呢? 自小相识的两个人,太过了解彼此,什么糗事都一清二楚,可能真的很难有爱情吧? 宝樱不愿深思,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此事小闹一场,也算告一段落,她没再追问明兆,权当自己不知情,毕竟她人在尧国,不在启国,父母不在身边,没人为她撑腰,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闹。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顺遂,瑾娴的话依旧很少,她若主动开口,大都是有正事,唯有他主动找话头,她才会闲聊几句。 章彦成已然习惯她的性子,不会再去计较。 转眼便到了三月间,章彦成一直没提那件事,瑾娴不确定初六那日他是否有空,先前她已经问过他两次,再问的话,她怕章彦成嫌她啰嗦,于是她故意趁着他在屋里的时候,询问知秋, “我让你给雯玉备的贺礼,可备好了?” 贺礼早就备好了,瑾姨娘还一一过目了呢!已经确定没问题了,怎的主子突然又说起此事? 知秋怔了一瞬,但看瑾姨娘给她使眼色,视线落在荣王身上,知秋略一深思,瞬时了悟,十分配合地道: “已经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拿进来,请主儿过目。” 随后知秋出去找人将八样贺礼奉上,瑾娴转头对章彦成道:“我对这些礼数不太懂,只随自己的心意让人去备礼,王爷最是知礼,还请王爷瞧瞧,是否妥当,是否需要更换?” 章彦成瞄了一眼,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这些珠宝器具都很精致,的确拿得出手。但有一点,送礼送的是心意,也是面子。精致的得送,大件的也得有,不能输了阵仗。” 大件瑾娴也有,但她需要考虑雯玉的处境,“我是想着雯玉人在桃溪村,那些个摆件之类的不实用。诸如挂屏之类的,中看不中用啊!” “怎么不实用?挂屏可以摆在他们家堂屋里,你要知道,不论是都城还是乡村里的人,都是要面子的,堂屋里放着一架檀木挂屏,有亲朋邻居过来,一眼便能看到,都会询问称赞,那宋婶肯定觉得面上有光,一看到此物便会想起你,她受了你的恩惠,知道雯玉娘家有人为她撑腰,便会更加善待雯玉。” 瑾娴仔细一想,章彦成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先前她所考虑的只有雯玉,章彦成却是在考虑人情世故,而这些都被她给忽略了, “那好吧!就依照你的意思,换几个大件的。” 瑾娴又重新筛选,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备好了贺礼。 自始至终,章彦成都没说不能去桃溪村的话,看来他应该是有空的吧? 试探过后,瑾娴也就安心了,只等着好日子的到来。 章彦成面上没说什么,实则他已经算好了日子,若是初六当天出发,等他下朝再启程,赶到桃溪村时,大约已经午时了,拜堂的吉时他们就赶不上了。 是以章彦成决定跟皇帝告个假,提前一日,初五下午就出发。 然而桃溪村那边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们住宿,且宋家人都忙着筹备婚仪,他们家的亲戚应该都提前去了,章彦成可不想过去凑热闹,所以他打算先到清水镇,在镇上安置一夜,等到初六清晨,便可直接出发去桃溪村,如此便不会耽搁时辰,也不必坐太久的马车,以免瑾娴腰痛。 瑾娴一直以为章彦成的应承只是敷衍,没想到他竟会提前规划好一切。 他的安排的确很合理,瑾娴没什么意见,初五上午已经准备好一切,下午未时,两人便乘坐马车出发了。 瑾娴以为还会像上次那样住客栈,没想到章彦成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