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此讯,瑾娴立时警觉起来,她顾不得戴什么首饰,直接起身提裙,快步往外跑去。 知秋抓起外裳,慌里慌张的跟了上去,边跑边帮主子将外袍穿上。 瑾娴疾步跑向景儿的房间,只见几个陌生的太监嬷嬷进了屋,正在收拾行装,瑾娴怒火升腾, “住手!胆敢擅闯王府,抢我孩儿,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位老太监眯着眼,并未福身见礼,阴声道了句,“给瑾姨娘请安了,老奴这是奉皇上之命,接小少爷入宫,王爷没跟您说吗?” 章彦成的确说了,但他可没提皇帝,“王爷说惠妃娘娘有此意,但尚未定夺,你们怎么就闯了进来?” 太监哼笑道:“惠妃娘娘昨晚已向皇上请命,皇上已经下旨,将小少爷接入宫抚养,这可是天大的恩泽,瑾姨娘,还不谢皇上隆恩?” 瑾娴还想着此事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哪料皇上居然下旨了,“什么旨意?我不知道,总之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孩子!” “你不知晓,我知晓!”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女声,瑾娴循声望去,只见王妃走了进来,将圣旨递给苓鸢,苓鸢双手捧着圣旨递给她,瑾娴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江心月警示道:“你看清楚了,此乃皇上的旨意,也是景儿的福分。休再胡闹,倒教外人看笑话!” 她手中的确是圣旨,可即使如此,瑾娴也不愿妥协,眼神异常坚决,“景儿是我的孩子,我不同意,谁也不能带走他!” 江心月身为王妃都不敢违抗皇命,徐瑾娴居然敢在此撒野?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像荣王那般惯着她吗? “景儿是皇室血脉,而你只不过是有幸怀胎,生了他而已,你一个妾室,连抚养他的资格都没有,他能留在你身边,是王爷破例,你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眼下瑾娴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拿章彦成说事儿,“这个家是由王爷做主,王爷没回来,你们谁都不能动景儿!” 江心月最烦的便是她拿荣王作威作福,今日荣王不在家,江心月可不会惯着她, “王爷不在家时,那便由本王妃做主,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江心月扬声吩咐宫人,继续收拾行装。 “住手!不许动景儿的东西,他不会进宫的!”瑾娴快步跑过去拦阻,却被江心月一把拽住, “徐瑾娴,你可知违抗皇命是什么罪过?就连王爷都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半个‘不’字,你在这儿叫嚣什么?你自己发疯,别连累王爷和我们。” 她只是旁观者,不会感同身受,“这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心月总觉得徐瑾娴这话是在讽刺她没能怀上荣王的儿子,然而外人在场,她还不能输了阵仗,故作大度地道: “就算是我的孩子,皇上要将其接入宫,我也只会心生感激,绝不会拦阻!” 她们将皇命视作天,都认为这是福泽,但瑾娴来自现代,她更注重和孩子待在一起,培养感情,教育引导孩子的成长,在她眼里,宫里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只是一座金丝笼。 “你愿意跟孩子分开,不代表别人也愿意,总之我不同意!” 好劝不听,江心月只能来硬的,她再不客气,直接命侍卫按住瑾娴,不许她耽搁其他人收拾行装。 屋内吵闹声太大,吓到了景儿,景儿一直在哭,许氏将孩子抱在怀中,焦急的哄着,瑾娴心疼景儿,让许氏将景儿给她,许氏倒是听她的话,可江心月不许,让侍卫拦在前面,生生将两人分开,宫里的嬷嬷直接从许氏手中抢走孩子,瑾娴挣扎着上前,却被几个侍卫拉拽着,拽得她手腕胳膊生疼。 她不顾疼痛,使劲儿推搡着,只可惜这几个侍卫听命于王妃,根本不会顾忌她,也不会管是否伤到她,生拉硬扯,瑾娴一心只想逃脱他们的钳制,拼命往后退,一不小心,这衣裳袖子就扯烂了,瑾娴一个踉跄往后跌去,毫无防备的她直接撞到了桌角,额头瞬时流出鲜血! 知秋见状吓一跳,赶忙冲过去扶她,“主儿,主儿!” 瑾娴只觉天旋地转,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她努力的伸出手,想去触摸景儿,怎奈景儿被人抱走,离她越来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瑾娴骤然惊醒,知秋见状,喜极而泣,“主儿,您终于醒了,可吓坏奴婢了!” 瑾娴只觉额头很痛,黏黏糊糊的,知秋说她受了伤,大夫刚到,让人去备水,准备给她清理伤口。 瑾娴却没当回事,抓住她的手急切询问,“景儿呢?景儿还在家吗?” 知秋满面愧色,“都怪奴婢没用,没能拦住他们,方才您昏迷之际,小少爷已经被他们给带走了。” 瑾娴闻言,心凉大半,她只恨自己为何这么没用,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晕倒,她若一直清醒,或许就能拦住他们, “不!他们不能带走景儿,我要去把景儿找回来!” 瑾娴仓惶掀被,下榻穿鞋,知秋也明白主子担心小少爷,但眼下局面已定,无法再扭转, “可是他们走了好一会儿了,咱们可能已经追不上了。主儿,您的额头流血受伤了,还是先让大夫为您处理伤口吧!” 此时时刻,瑾娴心急如焚,哪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