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太近,瑾娴下意识往后退,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没有失望,也没有期待,这是你的错觉。” 可她方才的眼神明明有些羞窘,分明是在想些不可言说的之事,“早知道我就该放肆一些,才对得起你的胡思乱想。” 心虚的瑾娴转着星眸,努力打岔,“你也累了一天了,歇会子吧!我的腿无碍,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她想收回那条腿,章彦成却不松手,“我不累,每日走宫道,早已习惯,我帮你按捏,好得快一些。” 他坚持要帮她,瑾娴也就没再拒绝,任由他按捏。 不得不说,被他按捏过的腿好似的确比另一条腿好受一些,没那么酸疼了。 歪在软垫上的瑾娴不由陷入了沉思,神情有些恍然。 章彦成见状,奇道:“今儿个不是见到景儿了吗?怎的我看你不是很高兴?” 回过神来的瑾娴怅然轻叹,“团聚自然幸福,但分离的时刻却很揪心。” 章彦成顺着她的话音打趣道:“那依你之见,还是不见为好,也就没有分离之苦了?” 瑾娴当即摇首,“那不成,见还是要见的,我宁愿承受分离之苦,也要见一见景儿。你知道吗?景儿发了一颗牙哎!我总得时常见他,才能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变化。” 说起景儿时,她眼里的光是那么的璀璨,一如去岁的模样,自从生下景儿之后,她的眼神就黯淡了。 最近两人没再冷战,她的眼神很平和,却无甚光彩,唯有今日,笑得那么灿烂,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愉悦之感令章彦成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丝酸涩, “你对景儿总是这么的温柔细心,我有什么变化,你可从未察觉过。” 瑾娴好奇的侧首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你哪有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一样啊!” “你一向不关心我,自然看不出来。” 瑾娴不禁怀疑他是故意找茬儿,随口瞎说,这一次,她定要追根究底,“那你倒是说说,变化在哪儿?” “不说,说出来没意思,得你自个儿察觉。” 她问了两遍,章彦成都不肯说,瑾娴越发觉得有鬼,“不说就是没有变化,你在唬我,对不对?” “是你自己不关心我,没发现而已。” 瑾娴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不悦轻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就是没有变化,默认你在撒谎。” 章彦成凝着她的眸子,认真地道:“我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道罢这句,他在暗自观察着瑾娴的神情变化,只见她的小山眉缓缓蹙起,满脸写着质疑,“这也算?” “不算吗?” 他分明是故意为难她嘛!“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发现?摸不着看不到的,你随口一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但你可以感受啊!你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感情深浅,你总能感觉得到吧?” 然而瑾娴却认为,感情与聪慧与否,关联不大,“人的情感是多变的,我不喜欢琢磨这些。深一些浅一些,不都是随心情而变化的嘛!” 一提到感情,她就变得格外的理智,仿佛视感情为毒蛇,只想远离,不愿靠近, “为何你总认为感情会越变越浅?你就没想过,两人相处得越久,感情会越来越深?” 那还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倘若你是寻常男子,或许我会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历久弥深,但你是王爷,且你有远志,将来你若如愿登高,君临天下,那么你就得依照规矩选秀,广纳后宫。 或许你会说,你对这些没兴致,但你身在那个位置,就会有很多的不得已。可能你是为了拉拢朝臣,也可能是不自觉的被哪位新人的美貌性子所吸引,总之你身边的诱惑太多了,守心,守身都很难。你若站在我的立场,你会相信一个帝王会一生钟爱一个女人吗?” 在他心中,瑾娴是特殊的存在,他对她的感情早已在互相了解中逐渐深化,不是随便哪个貌美的女人就能打破的。 他相信自己不会辜负她,但若站在瑾娴的立场去看待,他若是个女子,或许也不大相信一个后宫佳丽无数的帝王的承诺吧? 毕竟他的父皇就是这么一个专情又多情的男人,既敬爱皇后,又宠别的妃子,皇后崩逝,他伤心欲绝,但若皇后还活着,他还不是会去宠幸其他女人? 自古帝王皆多情,瑾娴不信他,似乎也是人之常情,章彦成忽然就笑了,“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还是想说,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会改变心意。任它蜂蝶舞,我心一如故。” 瑾娴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眉眼微弯,“你说得没错,你还真是变了,越来越油嘴滑舌,以前的你眉间藏雪,现在的你,口中含蜜。” 她这是在说他嘴甜吗?章彦成低笑道:“这蜜只给你吃,你且尝一尝,到底有多甜。” 说话间,章彦成缓缓靠近她,却被她抬指挡唇,小声提醒,“这可是马车,收敛些。” 未能如愿的章彦成开始撒娇,“我给你按捏了半晌,手很酸哎!你是不是应该给些奖励?” 怎的还有人追着要奖励?“施恩图报,非君子所为。” 这话对章彦成而言毫无约束力,“你说过,我不是君子,我也不屑做什么君子。” 他的确给她按捏了许久,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