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从来不想对女人动手,但江心月嚣张跋扈,他忍无可忍,这才甩了她一耳光,“顶撞本王,该当何罪?打你都是轻的!” 面颊的刺痛与心底的悲愤交织在一起,江心月只觉自己错看了这个男人,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自赤红的眼眶滑落, “你为了徐瑾娴,将我禁足,赶走我身边的下人,如今还动手打我!王爷,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不是谁掉眼泪,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你又何尝没令本王大开眼界!如今我才知晓,本王的王妃竟是如此歹毒,为了陷害一个侍妾,不惜装病找道士,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乔嬷嬷都招认了,那是她看不惯您偏宠瑾姨娘,才会出此下策,我并不知情,为何王爷认定是我指使?” 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上回小福子闹事时,本王便曾警告过你,好好管教下人,往后再有类似之事,本王连你一并处置!这才过了多久,你竟又故技重施。 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前两回本王没追究,你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本王对你仁慈,便是在纵容你,这一回,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 “凡事都得讲证据,王爷您对我有偏见,才会把责任都推给我,握不服气!” 不就是一条罪名吗?只要他想,便有法子降罪,“乔嬷嬷的罪行便是证据,你身为王妃,治下不严,纵容下人谋害他人,理当受罚!传本王之令,将王妃送至观心堂清修!” 上回被送去佛堂的是姚姨娘,江心月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荣王居然也会将她送至佛堂! 江心月对他越发失望,瞪了瑾娴一眼,而后转向章彦成,悲愤恨斥,“王爷,你这般宠妾灭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她还有脸质问他?章彦成倒想反问她,“你贵为王妃,竟用邪术害人,你不怕被人耻笑,本王何惧?” 瑾娴有自知之明,她只想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从来没想过压制王妃,可王妃对她极为仇视,几次三番的暗害她,章彦成为她做主澄清,乃正义之举,如今竟被王妃恶人先告状,回想这几个月的遭遇,瑾娴心中的愤慨皆聚涌在一起,咬牙沉声历数着, “青茶,小福子,乔嬷嬷,接二连三的兴风作浪,一次可能是巧合,三次这般,王妃娘娘再说不知情,您自个儿不觉得可笑吗?” 江心月不满回呛,“你住口!我跟王爷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侍妾插嘴!” 多次被污蔑,瑾娴不愿再忍气吞声,她再不顾忌王妃的身份,扬声反嗤, “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身为被诬陷之人,我为何不能说话?若我跟王爷说,您跟我八字相克,您是女鬼,您会是什么感受?八成认为我无事生非爱作妖吧? 您贵为荣王妃,本该受一众侍妾所敬仰,可就因为您看我不顺眼,便纵容下人给我泼脏水,事后还想置身事外,将自己撇得干净,您当旁人都是傻子,还是觉得自个儿格外聪明?” 江心月怒指于她,缠着手指厉声嘶吼,“徐瑾娴,你好大的胆子,当面都敢顶撞我,谁晓得你在王爷面前如何编排我!” 细算起来,章彦成还真就没有听瑾娴诋毁过王妃,“瑾娴有话直言,从未在背后提过你一句坏话,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堂堂公府千金,身份尊贵,如今竟被人说是小人!“我是小人?若非王爷偏宠侍妾,我何须将她放在眼里?” 直到这一刻,王妃仍在叫屈,瑾娴听不下去,直接回怼,“王妃娘娘,您遇事不肯反思自己,总在怨怪旁人,把责任都推卸出去,办尽坏事却哭喊着自己无辜,我就活该被你冤枉吗?” 江心月不答反问,“那你怎么不反思自己?我为何看不惯你,你心里没数吗?” 瑾娴愣了一瞬,都快被她的奇葩逻辑给气笑了,“王妃定要追究,那也该怨怪王爷才是,怪我又有什么用?我说不让王爷来见我,他会听吗?” 江心月冷笑着望向章彦成,眼中满是嘲讽,“瞧瞧您的爱妾是怎样一个自私的女人,你那么维护她,她却把责任推给你,你不觉得心寒吗?” 然则章彦成并未气恼,反倒深以为然,“瑾娴说得没错,本王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她管不住。” “……”江心月无言以对,噙着泪自嘲苦笑,“王爷真是鬼迷心窍,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永远都在维护着她,而我便是最恶毒的正室,被你唾弃嫌恶!” “你若不惹是生非,本王怎会嫌弃你?你看看李侧妃,她从未找过其他侍妾的麻烦,本王何曾亏待过她?” 提及李侧妃,江心月这心底便扎着一根刺,“那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她当然不在乎你去哪儿,我若有身孕,我也没工夫管王爷。” “这不是你谋害侍妾的借口!心肠歹毒之人总喜欢给自己找理由,本王不想听你东拉西扯,此次的事,你必须担责,本王不会再留任何情面!” 章彦成之意已决,命人即刻为王妃收拾行装,将她送至观心堂去,同时当众下令,往后禁止王妃传唤瑾娴,亦不许沧澜院的人去往织云阁。 他的小心肝,果然总在享特例,她堂堂王妃,居然连传唤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江心月悲愤难当,她心知自己再说什么皆无用,干脆不再辩解,也不肯向章彦成求情,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乔嬷嬷是惠妃派来的人,她隶属宫内管辖,章彦成直接将她送回宫去,交由慎刑司发落。 至于和真道长,已然帮忙做了证,章彦成履行承诺,暂时没有为难他,放他离开。 处置罢此事,章彦成这才带着瑾娴离开。 回想这一桩桩事,章彦成只觉对不住瑾娴,“王妃因妒生恨,总是在给你添堵,让你受委屈了。” “我是觉得委屈,但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王爷,你已经尽力在帮我了。王妃心魔未除,才会惹出这些事端,”怅叹了一声,瑾娴抬首望向碧蓝的天幕,只觉身心俱疲,不得安宁, “也不晓得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她深明大义,没有怨怪他,可他仍觉自责,尽力安排好一切,避免她再受折辱, “本王已经给你特权,往后你不必再去给她请安,她也没资格再找你。只要你们不见面,她也就没机会再伤害你。” 不见面或许可以避免一些小矛盾,但王妃会不会想别的法子来谋害她,那就不一定了。 再者说,送王妃去佛堂这件事也不靠谱,她迟早会回来的,章彦成对她的惩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