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都出汗了,接连与八个人比武,一定很累吧!这会子你已是筋疲力尽,我赢了你那才叫不光彩,你先歇一歇,可别伤了身子。” 章明兆懒得比武,这才虚情假意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殊不知,这简单的几句反倒令宝樱对他另眼相看。 随后不等公主应腔,明兆便潇然转身,回往他的位子。 太子章彦州仍在被禁足,今儿个要招待启国使臣,尧帝为全国体,不让旁人看笑话,这才破例解,暂时解了太子的禁足,准他入宫来参宴。 这公主生得灵动,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如蝶展翅,看得章彦州心痒痒。先前太后曾说,打算将邻国公主许给他做侧妃,章彦州不禁有些期许,如若父皇真将这样的尤物赐给他,那他也就不怕再继续被禁足了。 只可惜后来公主又改了主意,不愿做侧室,他才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着实可惜啊! 却不知在座的哪一位能抱得美人归呢? 章彦成就坐在明兆隔壁,待明兆就座,他悄声问了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明兆侧首道:“赢她很简单,但输也不能输了风度不是?” 方才明兆比武之时,兰容就在台下,今儿个皇帝邀请了各位王室宗亲,兰容的父亲虽是异姓王,却也必须到场,而她身为宗女,也该入宫。 她清楚的知道明兆读书不成,但武功还是不差的,方才他在台上的表现并非他的实力,不过他到底唱什么戏,兰容并不会多问,她与他早已没了瓜葛,不会再去管他的闲事。 儿子就这般输了比赛,其他人议论纷纷,梁王只觉没面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端起酒盏,掩饰尴尬。 龙椅上的尧帝将一众情形尽收眼底,他捋着胡须随口问了句,“在比武中胜出的是哪位公子?” 太监如实禀报,“启禀皇上,方才比武之时,在最短的时辰内拿到宝樱公主鬓间海棠的是宁王世子。” 宝樱侧首看了宁王世子一眼,世子微颔首,向她致意,就等着公主公开她的抉择。 宋骁景暗叹不妙,据他得来的情报,这宁王与太子更加亲厚,宝樱若是嫁给他,太子若能顺利登基还好,万一太子被废,宁王失势,那么宋骁景的计划便很难实施。 众人各怀心思,尧帝客气询问,“公主心中可有决断?但说无妨。” 若搁别的女子,可能不好意思表态,但宝樱既敢公然选婿,那她就没什么不敢说的。 她若不说,那尧帝就会直接赐婚,与其被人操纵,她宁愿自个儿选一个。 打定主意后,宝樱近前立定,直言不讳,“回禀陛下,我已有人选,那人就是——” 宁王世子挺直了腰杆,等着公主宣告他的名字,他甚至连回话都想好了,然而宝樱公主竟然径直走向章明兆,笑望向他,而后对尧帝道: “陛下,我选的是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宁王世子面色骤变,只觉颜面尽失! 坐等看戏的章明兆万未料到,自个儿居然成了戏中人!这样的结果简直莫名其妙,他英眉紧皱,赶忙好心提醒, “公主不是比武吗?胜出之人并不是我。” 宝樱巧笑嫣然,“我说的是最先取花者胜出,但我没说要选胜出者啊!我要选的是败给我的人。” 另外三个输了的人顿觉有戏,立马高声提醒,“公主,公主,我败给你了!” “我也败给了公主,公主选我吧!” 他们皆在起哄,宝樱美眸微瞥,再次申明,“你们是真的打不过我,而我要选的,是明明能打败我,却甘愿做失败者,哄我高兴的那个人。” 宁王世子攥拳咬牙,只觉周遭的议论声格外刺耳。公主让他们比武,比到最后居然随便选了个输了的男人,那他努力赢取这场比赛的意义是什么?这不是耍人嘛! 一旁的章彦安对于这样的局面忧虑深重,启国公主若是选宁王世子,他没什么可担忧的,反正太子的位置本就坐不稳,但若她嫁给了与章彦成交好的梁王世子,那章彦成岂不是有了更加强大的后盾? 这到底是公主本人的意愿,还是皇帝的意思? 皇上的心里到底偏向谁?章彦安始终猜不透。 章彦成也有些出乎意料,就连他也以为公主会选宁王世子,谁成想,公主居然不按常理来,无视比赛,直接选了明兆! 章明兆暗叹倒霉,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着她,“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理该慎重,公主应当考虑清楚,不急于做决定。” 可是宝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考虑的机会了,她若不决定,那么尧帝就要给她赐婚了! “无需再考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论相貌,他也算得上是倜傥潇洒,宝樱还不至于动心,但至少瞧着顺眼。 论身份,倒也与她般配,至于此人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太差劲吧? 假如他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那也只能怪她倒霉,反正人是她自个儿选的,她不会去怨怪任何人。 宝樱心意已决,倒是正中尧帝的下怀,他本就有为这两人赐婚的打算,如今公主亲自选了明兆,也算是凑巧的缘分, “公主不在乎武艺,她在乎的是那份呵护与谦逊。夫妻相处,难免会有矛盾,理当互相谦让。 明兆不在乎输赢,为公主着想,你们二人可谓是天作之合,朕就顺应天意,为梁王世子与宝樱公主赐婚,择日完婚!” 实则尧帝早已与梁王商议过此事,当梁王听闻皇帝为儿子赐婚时,他并无惊讶,起身拱手谢恩。 章明兆却不应声,眉头紧皱,梁王干咳了一声,打起了圆场,“这孩子,骤然被赐婚,高兴得糊涂了,竟忘了礼节。明兆,别傻楞着,快快叩谢皇上隆恩!” 明兆心底明白,自己终归是要成家的,但他想着今日肯定能避过去,即使要谈婚事,也该在为皇后的守孝期过后,再行谈论,哪料今日皇上突然为他赐婚,这婚事来得太过突然,他难以接受。 尧帝见状,沉声道:“莫非兆儿对此有什么意见?” 皇帝的一声“兆儿”,是站在伯父的立场去唤的,如他这般的帝王之尊,却没有以帝王的身份去命令,而是以长辈的身份去询问,无形之中用亲情来约束于明兆。 心绪不宁的明兆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兰容,却见兰容正在与六公主浅笑耳语,似乎对他被赐婚一事毫不在意。 兰容若是瞧他一眼,表现出一丝的不舍或难过,或许他还有拒婚的勇气,可她浑不当回事,那他拒婚的意义是什么呢? 纵使平日里明兆我行我素,但他也有分寸,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