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在手术室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进来,只好喊了一个护士去电梯口看看,又等了十分钟,护士回来说,手术半途取消了。
王寿问道:“什么原因取消的?”
护士说:“病人不愿意手术了,和吴院长吵了起来,好像因为费用的事情,还要打人呢······被齐楚拉着才没动起手来,不过现在还在纠缠呢。”
王寿只好见事情有变,连忙换了衣服,跑出手术室。
等他来到楼下时,就看到吴伦医捂着鼻子,躲在边上指着钱卫兵说道:“字都签了,手术室也给你准备好了,是你们反悔的,怎么能不收费呢?”
钱卫兵被齐楚拦着,不能打人,大声叫骂道:“你个龟孙儿,要不是你多嘴,俺家闺女会带俺来这儿吗,说好做手术的,又要变挂,你们江城医院都是骗子!俺打死你!”
齐楚再次将钱卫兵拦下,并对钱雨道:“手术暂时取消,先带你父亲回病房好好休息一下吧。”
因为魏东的话,钱雨现在对齐楚的信任所剩无几,只是心中还留有一丝好感,开口问道:“你真的能给我爸爸做手术吗?”
齐楚道:“我的回答很重要吗?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做,不相信,就带你父亲去别的地方,我不能给你百分百的答案。”
他现在也被弄得很少烦躁,刚才吴伦医这么一问,钱雨又开始迟疑了。
开始刨根问底地追问他们的来历,有吴伦医在边上,齐楚自然就成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实习生”,加上齐楚并不是很在乎别人的话,所以让钱雨想要暂停手术。
她刚说出这个想法,吴伦医的态度就变了,从支持她暂停手术的决定,到变脸说不做手术也得收费,只花了不到半秒的时间。
一听到不手术也要收钱,钱卫兵哪里还能忍下去,突然起身,一拳砸了过来。
齐楚一开始还想看热闹,让吴伦医挨一顿毒打,也算解了心口的恶气。
但是,他发现钱卫兵热血上涌,脸红脖子粗,喘气都喘不过来的时候,只好拦住钱卫兵。
身体状况太差,他怕钱卫兵没给吴伦医造成太多伤害,自己反倒先给翘了辫子。
钱雨心里很是失望,齐楚不敢给一个确切的答案,让她更加怀疑齐楚的能力,相比较魏东带来的权威感,齐楚只能算是不足道也。
她搀住钱卫兵的胳膊,说道:“爹,别闹了。”
钱卫兵摇头,指着吴伦医,要吴伦医给个说法。
吴伦医才不管那么多,用袖口擦去鼻血,就要逃离这里,挨了几下老拳,本就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更是难受。
王寿听了一圈,算是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开口叫住他,“吴伦医,手术并没开始,暂停而已,怎么能收费呢?你们江城医院的收费规则,怎么和省里的文件不一样?”
吴伦医见是王寿,也没了当初那种恭敬的态度,他发现齐楚和王寿关系如此密切,早就把王寿当成了仇人,“王教授,谁说是暂停了,人家是后悔了。这耽误的时间和成本,要是不收费,以后每个人都这样干,那我们江城医院的秩序怎么维护?”
王寿一听也无语了,这钱卫兵和钱雨,摇摆不定。开始时,父亲不肯治病女儿坚决要来;后来父亲同意手术女人却各种怀疑;然后要上手术室了,听了别人几句话,父亲倒是没意见,女儿却又开始犯疑心病了······
这样子往复反常,他也不好替人说话了。
吴伦医见王寿吃瘪,继续煽风点火:“钱卫兵没有买医疗保险,必须全额付费,一共是两万多元,加上住院期间的费用,一共三万多元。我是看在他病情严重的情况下,才没有催缴,现在账户上早就没钱了,快点去打钱吧。”
他说完,挑衅似的看向钱卫兵,恨不得让钱卫兵现在就来动手,反正有齐楚拦着,也打不着他。
到时候,正好让钱卫兵和钱雨都把怨气撒到齐楚身上。
可是,这一幕并未发生。
钱卫兵虽然恼怒,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黑红之色,但还是忍住气向女儿问道:“刚才签字的那张纸,你给谁了?”
钱雨不明所以,想了想才答道:“交给护士了,但俺包了还有一张没签字的。”
钱卫兵看向齐楚,说道:“小医生,刚才那个字是俺签的,不是俺闺女签的字,按道理应该俺闺女签字吧,俺都这样了,签字作数吗?”
齐楚反应很快,立马明白了钱卫兵的意思,故作严肃表情道:“自然是不作数的,现在你女儿算是你的监护人,你的病情十分严重,已经到了严重影响你认知和记忆力的地步,这签字必须让你女儿来签。”
鼻咽癌既然是绝症,自然是十分恐怖的,鼻窦发炎、鼻腔发炎、鼻息肉·······各种炎症,外加癌细胞扩散,直到无药可医。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整个人也会变得暴躁易怒,精神虚弱,听不懂杂乱的声音和动静,而且记忆力也会大大下降,无法专注做一件事。
而越是这样,病情通常就会愈发严重。
人的心情,实际上是能够影响一个人的身体健康程度的······
所以齐楚说的话,有这足够的理论依据,王寿附和道:“这样的话,今天的手术准备不当,应该择日再做,今天造成的损失,也该由我们来负责,不能让病人来承担。”
吴伦医哪里能这么认输,立马反对道:“签字就有效!已经把告知书给你们两个了,就算字不是钱雨签的,她也知道这件事,默认了!”
钱雨闻言低下头去,她没反驳,确实等于默认了。
钱卫兵却不是好惹的,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