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四个人要吃的鱼,许老歪一个人当然烤不过来。
烤鱼是许老歪的爱好,给洋人拍马屁是许老歪的习惯,伺候人是被迫养出来的生存计策,那么,媚上欺下就几乎成了本能。
许老歪的手下见老大兢兢业业地烤鱼,连忙过来打下手帮忙,别看这些人都是没有正式工作的混混,但烤鱼的手艺倒是不差,不一会儿,就让烤架上摆满了海鲜,开始烤制。
齐楚和王楚蹭了尼尔和丹妮的光,得到了一张桌子,刚落座,就有人问要不要饮料和酒水,丹妮胆子大,但不傻,看向齐楚询问他的意见,她很清楚这里是谁在做主。
齐楚又看向王楚:“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吧,我都行的,老公你做主吧,”王楚腻歪起来,随着两人这些天的亲密接触,关系愈发火热起来,比正常的情侣都要突出一些,完全就是一副刚新婚不久的模样。
齐楚道:“那就每一样都上一瓶,不要酒水,只要饮料。”
丹妮舔了舔红唇,很想说我要喝一杯,但又畏惧齐楚,只好点头。
周围的小混混们看出这两个洋人对齐楚二人的态度不太正常,心中生疑,却也没有细问。能独立走进沙浪湾的外国人,本身就是一件怪事,何况还是一男一女这样的搭配,简直比天上的太阳掉下来了都要稀奇。
等了快一个小时,天色也快黑了下来,烤鱼总算被端上了桌,许老歪亲力亲为,被炭火弄得汗流浃背,笑呵呵地用毛巾擦了脸,过来问丹妮:“小姐,对菜品还满意吧?”
丹妮笨拙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含在嘴里抿了抿,点头道:“不错,你做得很好吃。”
许老歪露出一个真诚又瘆人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招呼那些小混混们吃吃喝喝。
他们和齐楚四人不同,一上桌就大声吆喝起来,喝酒吃肉,划拳猜拳,各种游戏搭配着来,笑得很大声,也很放肆。
而齐楚这边就文雅许多了,细嚼慢咽的,一边吃喝,一边打量大海,享受海风轻抚而来的温柔。
王楚知道齐楚带自己过来,肯定是有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但她还是把这些暂时压在心底,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因为回了临江市,齐楚就不属于她一个人了。
齐楚表面放松,心里也不安稳,一直在暗中提防着周围的小混混,免得阴沟里翻船,突然蹦出个人开枪,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保护得了王楚的安全。
至于带上丹妮和尼尔两个累赘,只是怕他和王楚离开旅馆的时候,有人冲进去把这两个人质给抢了,不管是副总督麦克的人,还是罗雷,没了人质对他来说,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桌旁的四人,只有丹妮和尼尔是吃得最开心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一个抓着一只竹节虾在啃,另一个正在学习如同使用筷子,对付那条被烤得两面金黄的烤鱼。
“哈哈哈,许老大,吃鱼也不叫我,你这东道主,可一点也不地道啊。”
就在这时,一伙人从沙浪湾的棚户区里走出,拥护着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灰色无袖体恤,满脸桀骜不驯的男人走来。
这男人露在外头的两只胳膊,肌肉鼓鼓,古铜色的肌肤和那张长马脸搭配在一起,显得非常放荡,走路时肩膀一甩一甩的,嘴角带笑,非常得意。
“吴红衣,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许老歪站了起来,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啤酒瓶,扔了过去,“来了就坐下一起吃吧,鱼有的是,放开肚皮吃,今晚管够。”
哦,原来这个人就是红衣帮的老大了······齐楚打量着吴红衣的时候,吴红衣也瞥了过来,嗤笑一声,用刚接住的啤酒瓶,指着王楚和丹妮二人,说道:
“许老歪,喝酒就喝酒,弄两个娘们干嘛,还有个外国娘们,你手下挺牛的啊。”
“打架前还要玩娘们,是不是怕等下打起来硬不起来,所以提前硬气一把?”
“哈哈哈!”
吴红衣带来的人,轰然大笑。
许老歪则是冷着一张臭脸,没有吭声,他底下的人则看不过来眼,随手抄起家伙,恶狠狠地瞪着吴红衣一伙人,仿佛随手都要动手。
“吴红衣,管住你的臭嘴,不要没事找事,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懂吗?”许老歪一字一句地说道。
“草泥马的许老歪,怎么和我老大说话呢!”
许老歪眼睛一红,两颗大小不一的眼球猛地凸起,活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诶,我和许老大说话,你个小瘪三吼什么吼,掌嘴,”吴红衣拦住身边一个小弟,让这个小弟不痛不痒地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笑呵呵地走过来,搂住许老歪的肩膀,“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别生气,别生气,自家兄弟犯不着嘛。”
许老歪还真就没有追究,只是斜着眼看了那个出言不逊的红衣帮小弟一眼,然后一点头,让自己的手下空出一半的桌子,让给红衣帮的人吃鱼。
齐楚几人全程目睹这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王楚在听到吴红衣的流氓笑话时,满脸愠色,差点就想站起来骂娘。
别看她长得柳腰扶风,一副古代大户人家的深闺小姐样子,坐在哪儿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女,但一张嘴,绝对教你领会到什么叫做江东女人的泼辣,比起王小桃来说,王楚这种适应了社会的女人毫不逊色,甚至更加出众。
玩得花,还没被男人得到手,王楚第一要感谢临江市警察;第二就靠她自己有勇气,敢对那些口花花毛手毛脚的男人说不,管你是个啥,老娘不喜欢,你就是不能碰一下;第三,全靠她够聪明,什么人能当场训斥,什么人只能暗示推脱,她都能准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