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这次玩大了······”
齐楚看着全副武装,几乎要把后山进山的小路给站满了的考古队,一拍脑门说道。
柳冰冰倒是显得轻松,“别怕,又不是造假出来的古迹,既然你说那些经文确实是古人所写的,就算考古队无法研究清楚经文的具体含义,也算是不虚此行。很多东西的价值并非全看眼前,就像一些瓷器什么的,古代人拿来插花养鱼,吐痰屙尿,现代人却当成宝,藏着掖着。”
“没准以后科技发达了,后人通过研究就能从那篇经文上得到些有用的东西,你没有必要愧疚。”
齐楚道:“我不是愧疚,是担心他们排场这么大,仙桃园的玻璃大棚还怎么建设啊,县里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有检查就如临大敌似的,何况这次还是京城来的人。都说京城从楼上扔下块砖头,都能砸死几个处长,都是‘大人物’,咱们不在乎,但县里不可能也一样。”
柳冰冰神秘一笑,“要是换做以前,或许要担心一下。不过现在嘛······呵呵,魏东忙着应付审查呢,哪里有心情关心这个,你就放心吧。”
齐楚没有问她关于魏东的事儿,要是有必要,柳冰冰肯定会说。
此时江城县县城之内,县里正式发出通知,让许晴兼任临时县长。
许晴的办公室才布置了两个多月,就搬进了新的办公室里,不过她现在没功夫东跑西跑,干脆就在警察局继续待着办案。
为了尽快将秦家组织犯罪的证据拿到手,许晴亲自出马,带着班底里的人没日没夜地展开审讯工作。
因为抓的大多数都是小鱼小虾,审讯进行得很顺利,秦家的内乱导致并没有人来关心这些小虾米,他们扛不住压力,自然就招供了,但是这不足以彻底给秦家顶罪。
因为秦光已经意外死亡了,光靠这些人的口供还不行,得要更多参与者的招供和线索,才能把完整的证据翻出来。
而更高一层的审讯,许晴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准确的说,临江市内的警察都是被隔绝在这一层之外的,只有许晴能有限度地接触到省城支援警察工作的进展情况,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我会和市里打电话,联系他们,”许晴挂断省城支援负责人的电话,有些伤脑筋地坐下来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动身前往临江市市区。
魏东那边没有提供任何有利于案件告破的线索,并且态度很坚决地表示,他和秦家的关系仅限于非常正式且合法的工作,私下里全然没有交易存在,算是撇得一干二净。
这在许晴意料之中,根据他的观察,魏东确实是很有自制力的人,能管得住手和脚,没有私底下接受贿赂的风声传出来······不过,他是否真的有说的那么清廉,倒也不一定,毕竟江城县是穷县,连县里发工资都得靠上面补贴,全年收入还不足以给全县的职员、教师、医生发一半的工资,但是盖大楼的速度却一点不低于市区,这里头要是没一点儿问题,许晴是不信的。
但是,紧抓这个不放对案件本身影响并不大,针对魏东只会让案件侦破的助力更大,许晴还没有强硬到要和所有人都作对的程度。
她去市区,是为了从秦家自身找突破口,光靠秦家外围的那些小虾米,小喽啰很难快速找出证据,还得是秦家真正核心圈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秘密。
许晴也不避讳,带了几个警察,直接来到秦家拜访,商谈关于工地停工农工抗议的事儿。
秦辉现在几乎就在老宅子不走了,除了应付果子岭镇的一些工作外,就是忙活着处理秦家产业上的问题,作为一个夺权的旁系,如何把秦家的产业转化为自家的产业,是一个大难题。
何况秦老爷子现在还没死呢,瘫痪在床,不代表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影响力,
秦辉为了避免秦老爷子死而复生,这些天把秦家产业里的各种高层经理人几乎换了个一个遍,把一些和他关系亲密的人,不管是亲戚还是同学朋友,只要是能叫上名号的,都先塞进来再说。
另一边,他还得处理江城县的事儿,四处游走奔波,免得江城县的火烧到临江市来。
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好像每个人都喜欢这么干,许晴释放出来要整倒秦家的信号,导致关系网维护的成本大大提升,秦辉为了尽快稳定自己在秦家的地位,只能忍痛卖了一些堂兄弟姐妹在管理的垃圾资产,顺便整顿一下不听话的堂姐一派,让这些人直接失业······
看到让自己头疼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亲自上门,秦辉脸色无比难看,尤其是许晴身后的几个警察,个个面色严肃,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脑海闪电劈下,雷声隆隆——
“你们······许局长,你们······你们好啊。”秦辉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边上一个警察说道:“秦镇长,现在许局已经被县里选为临时县长了。”
秦辉听到这句话,僵硬的身体立马缓和了不少,
既然对方有心思说这句话,说明就不是来抓人的,“哦,恭喜恭喜啊,许县长年轻有为,所以县里才给许局长肩膀上加担子,以后县里的工作全靠许局长掌管全局了。”
许晴笑呵呵地摆手道:“临时的嘛,谈不上掌管全局,有魏委员在后面运筹帷幄,咱们江城县的发展才能节节高升······倒是秦镇长,不在果子岭镇上班,今天是休息日吗?”
秦辉心里暗骂许晴老妖婆,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了几岁,但地位的差距让他非常嫉妒许晴,越看越不顺眼,连声音都冷了几分,“许县长,我请了假的,没有旷工。”
许晴当然知道秦辉为啥在这里,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