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之间没少打过架,就算不是死敌,也是面和心不和。”
“那大太监魏仁义来了南疆府后,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了,知府王文良是皇帝的老师,又是被太监们给赶出朝廷的,和魏仁义间的那点嫌隙城里人都知道。有人说,魏仁义拜访王文良,在门外站了一天才进门,进门的第二天,王家就把魏仁义坐过的凳子、喝过的杯子、摸过的字画,全都丢到街上给烧了,搞得魏仁义在城里一点面子都没有。”
“魏仁义可是皇帝身边人,手里又有督粮大权,得罪了他哪里有好日子过,就算是皇帝老师,那也没用。刘家和李家靠着给魏仁义送礼,免去了不少税粮,可该交给朝廷的粮食一颗都不能少,只能是摊到兰家头上,兰家找到了王文良做主,魏仁义闭门不见,最后事情怎么解决小的没打听到,只知道这城里做大生意的,不管背后是谁在撑腰,不给魏仁义送钱送礼,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牙行背后虽然是三个大户一起撑腰,但也分人,我只是卖个菜,兰家总不可能为了我这个泥腿子,去找知府老爷吧。”
说到这里,李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他的聪明自得。
以小博大,一般人确实做不到。
齐楚心里微微摇头,就算李六打听到了这么多情报和内情,但事情解决起来还是麻烦,夹在中间左右逢源总有翻船的一天,
确实,兰家不会为了一个小人物大动干戈,可丐帮迟早要长成一个庞然大物,那时候就由不得兰、刘、李三家不通力合作了,而丐帮要遇到的阻力就不只是如今这种小打小闹,对方一定会来把他们置于死地。
回到梅老三家休息了一晚,天还没亮李六就带着伙计出船到城外收山货去了,最近生意不怎么好做,但李六还是坚持维持和乡民们的关系,只要对方有东西就收,卖不卖得出去不重要,大不了便宜点处理,送给街坊邻居也行。
李六清楚他在南疆府立足的关键,在背后被人撑腰时,只有乡民们的友谊,所以亏本也得保住。
齐楚坐上张顺父子三人的船,也跟着看了一路。
进城的时候,外号铁面水鬼的温逍正带着一伙衙役在岸边晒太阳,看到齐楚等人进城,温逍不动声色地对身边一个衙役招了招手,那衙役顺着温逍的视线看去,立马就明白了温逍的意思,随便找了条进城的船跟上。
这船主人不敢得罪官老爷,反正也没损失,就让衙役上了船,偷偷跟着齐楚等人。
有齐楚在后面照应,李六胆子大了起来,进了城就直接让伙计划船往岸边靠,向岸边的酒楼脚店推销货物,看到李六到来,这些店主人都感到意外,没想到沉寂了几天的李六胆子这么大,他们还以为李六不敢再出现在西城以外的地方了呢。
李六的货好,可惜就是得罪了牙行商人,所以这些店主人纷纷压价,似乎看准了李六害怕牙行商人会着急出售货物,价格压得比进价都低。
李六心里暗骂奸商,龇牙咧嘴地和这些店主人掰扯,要求涨点钱,这赔本的生意怎么做?
就算丐帮背后给他经费支持,可一想到这笔钱能买来不少粮食,雇来更多伙计,李六心里就有点发疼。
店主人只顾着笑,就是不抬价,
不到半刻功夫,一伙痞里痞气的泼皮无赖们就出现在了李六靠岸的码头,根本不打招呼,直接跳上甲板打人。
店家和路人纷纷躲闪,没有一个帮忙的,甚至还围成一圈看好戏,就等着李六倒霉。
李六早有准备,眼见泼皮们冲来,大喊一声“抽刀子”,就从菜筐里抽出朴刀的上半部分刀身,往随手拿着的木棍上一戳,一把朴刀立马成型,对准一个扑上来的泼皮胸膛捅了出去。
边上的伙计也有武器,纷纷招架起来,
见势不妙,空手而来的泼皮连忙躲避,人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想挨刀子送死,李六武艺普通,劈了几刀都没劈到了,只把一个泼皮吓得跳进了河里,被边上的行船给救上了岸,没被淹死。
赶跑了这伙泼皮,周围一圈观众纷纷叫好,就像是刚看完了一场动作大戏的电影观众,脸上带着激动的回味,这年头的人们缺乏信息交流手段,难得看到这么激烈的场面,自然觉得有趣。
可身处其中的李六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有兴奋,也有胜利之后的担心,泼皮们只是没有武器才逃跑,而不是怕了他们,泼皮们可不怕死,只要牙行愿意出钱,泼皮们就敢送人让李六打死,然后再由牙行出面到府衙告状,把李六等人捉进大牢问罪。
“李六,你今天的菜还卖吗?”一个看好戏的店主人走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你的价不行。”李六回道,他知道这个人平常就出价最低,压价最狠,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想捡便宜。
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这人嗤笑一声,嘲讽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赚银子呢,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命花,还是没命花咯。”
做生意的忌讳撕破脸,李六也不搭理这人,让伙计收拾一下,就往下一个码头靠,继续推销货物。
齐楚一直在后面盯着,张顺的大儿子张平今年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齐楚一直不出手,忍不住问道:“齐大哥,咱们为啥要躲着啊?”
张平的弟弟,张安也是一脸疑惑,刚才两兄弟要不是张顺拉着,拿着鱼叉就要跳下船,从水里游过去帮忙了。
别看两人的年纪不大,顶多也就是初中生的样子,但在水里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常年住在船上,水战的能力比一般成年人强太多了。
“这只是小角色,还没到我出手的时候,我要是上去把人给吓跑了,这后面的人憋更坏的招数出来怎么办?你们要记住,光靠武力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