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正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事关紧要的问题,就听到远方传来马蹄践踏大地的隆隆轰鸣,他的六识无比敏锐,远快于马盖等人察觉到有骑兵的接近。
“警戒!”
齐楚举起从李荣那里抢来的长枪,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高声喝道。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大平原,周围除了少量的树林外,宽阔的荒地里零星还分布着一些农田和排水的沟渠,视野非常开阔。
马盖闻声而动,顺着齐楚指着的方向看去,立马就发现了千米外的异常,一道道的扬尘卷起,朝着他们靠近,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么远的地方有变化。
不过既然齐楚都下令提醒了,这些迅速接近而来的人肯定不会是过来打个招呼这么简单。
“结阵!速速结阵!”
马盖骑着战马,往队伍后面飞奔而去,大吼着让士兵们执行命令。
一千多米的距离,足够三千多人按照训练过的要求组建出一个椭圆形的盾阵了,外头是举着手盾的刀盾手,后面是举着长矛或者长枪的枪兵,最里一层是弓手,再里头是缴获的战马和一些铠甲布衣。
齐楚不精通冷兵器军队对决,但也看出这种阵型非常呆板,有很大的问题,别的不说,把战马护在中间,万一这些畜生突然出问题暴走,这阵型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不过现在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突然出现的骑兵队伍已经迫近到百米外停下,而领头的一个骑兵还在狂奔,如同失去理智的兔子要撞上树桩,不知是打算试探,还是不怕死想要来示威。
“帮主,是那禁军小将李荣!”马盖惊呼道。
“就是他了,”齐楚微微颔首,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给我放箭,把他射下马来!”
齐楚心想,周围有能力拉出一支骑兵来战斗的除了禁军还能有谁,这李荣去而复返,肯定是不服气,又带着兵马来找事。
于是,在齐楚的命令下,弓手对着冲过来的李荣弯腰拉弓,射出蝗虫过境般的箭雨。
李荣飞速靠近的目的自然不是打算送死,他本来想借助齐楚的三千兵马吓退后面的追兵,然后冲到圆阵外五十步外,在齐楚面前来个九十度大转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逃之夭夭。
但齐楚怎么可能给李荣这种险中得生的结局,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先放几箭再说,能活下来,就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活不下来,那就下辈子吧。
李荣这次没那么好运了,看到箭矢袭来想要控制战马掉头,可长途奔逃早已让战马失去了耐力,不掉头或许还有机会躲开箭雨,可直接转向却让战马失去控制,侧翻倒地,顺带将李荣给抛了出去。
几根箭矢准确地扎进李荣身体,没等他发出声音,又是一轮箭雨抛射而来,齐楚就根本没想过要给李荣活路。
无冤无仇,就敢来抢老子是吧,那就弄死你!
眼看就要暴毙在箭雨下,李荣体内迸发出强烈的求生**,忍着身体剧痛,一个就地翻滚藏到了侧倒在地的战马身后,把尸体当成掩体,侥幸活了下来。
马盖见状,让人停止放箭。
于是,以李荣为中心,齐楚这边的三千人圆阵和骑兵百人队开始对峙。
百步外远远观望的骑兵大将,心里不由得一沉,本以为李荣必死无疑,也就免去了他继续追击的必要,也可以不和前面那伙不明身份的军队起冲突,结果李荣还活了下来,这就难办了。
梁轩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弄死李荣,不然就要拿他的脑袋来祭旗!
从对方放箭的举动来看,并不是来接应李荣的,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这员骑兵大将想了想,还是派出一个心腹,将白布绑在一根棍子上,往圆阵的方向跑去。
使者跑到阵前喊道:“敢问将军是何人麾下?我们奉当朝宰相女婿,禁军统领梁轩梁大人之命,追杀叛逆,还请这位将军不要阻拦。”
“呵呵,巧了啊,我也要杀李荣。那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将军说,李荣我会杀死,不需要麻烦你们动手了。”
使者迟疑一下,转身往回跑,然后又把话传来:
“我家将军说了,李荣的项上人头是梁轩大人指明要的,还请这位将军别为难我们。梁大人统领三十万禁军,不知这位将军是何人麾下,耽误了梁大人的大事,事后必要追究到底的!”
齐楚冷笑道:“我就是为难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李荣的人头是我的,谁要来拿,都得经过我的同意,至于你口中的禁军统领梁轩,关我屁事。你们的将军口气这么大,不如过来打一场,和我比试比试,打赢我了,就把李荣交给你们,不敢打赶紧滚犊子,别给脸不要脸!”
说罢,齐楚猛地抬手,将手中长枪抛出,把这传信骑兵头顶盔甲的红缨直接打穿,长枪越过小兵的头顶,斜插入地一尺,吓得这传令小兵拍马就逃。
小兵将齐楚的口信传回去,骑兵大将气得脸色涨红,他把宰相蔡英和禁军统领梁轩的名号都搬出来,齐楚还是不给面子,甚至当众打他的脸,让他来单挑。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拿我枪来!”骑兵大将对着亲兵吼道。
“将军,怕是有诈。”
亲兵都是心腹,见主人要去单挑,都担心出危险,要知道他们的荣华富贵可是和主人绑定的,万一骑兵大将和齐楚单挑落败被杀,他们的命运下场可不一定会比普通小兵好到哪里去。
保护不了老板的保镖,哪个大老板还会再聘用呢,甚至在这种环境下,亲兵还得去抢回主人的尸体,否则回到老家还要被人唾弃不忠不义,没能尽职尽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他们主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