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列车上,那穷得铃铛响的说书先生傅之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东西,他尽数塞给舒净,千叮咛万嘱咐。
“这个是《地球五千年》,里面讲的是时代更迭和人类进步史。”
舒净:“好的好的。”
“这个是《繁简体字典》,你要是有不识的字就翻这个对着看。”
舒净:“好的好的。”
“这个是手机,里面有电话卡,只是暂时没有信号,到了我们那里就会有,网络什么的都会自动连接,到了我会给你电话,你按这个绿色的接听就行了。”
舒净:“好的好的。”
“这个是……”
“哎行了行了,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忘了我什么身份么?”舒净终于没耐心了,冲傅之臻露出一个凶悍的表情。
“呃?”傅之臻有那么一瞬的错愕,继而摸了摸他那越变越短的胡须,点头赔笑:“是是是,您是大旻第一女军师,号令千军指点万马,这点小学问自然不在话下。失敬,失敬。”
“嗯哼!”
舒净扬起头得意的笑,然后认认真真看书,一目十行。
虽是第二次坐时空列车,但傅之臻并不知道这时空隧道究竟有多长,要坐多久,他见眼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便安心的躺在地上睡觉,睡一觉就能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了。
说书先生终于不再啰嗦,舒净难得清净,她便利用这个时间将《地球五千年》匆匆过了一遍。合上书的瞬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地面,瞧见了刚睡醒的说书先生的脸。
奇怪,他的脸上怎么没了皱纹没了胡须,就连眉毛和发也都变黑了,整个人变得俊朗不凡。
“咦,你怎么……”这么好看。
舒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断,那力量将她和傅之臻强行分得远远。
“!啊……”
“……啊!”
伴随着两人的叫喊声,时空隧道终于到了终点。
什么破列车,半天停不稳,还到处灌风。
舒净被动出舱,跌落在一片光秃秃的黄土之上。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刚准备检查有没有受伤,却发现傅之臻给的东西只剩下一部手机,那些书本什么的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拍了拍胸脯,还好手机没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傅之臻讲过的,在他们这里什么身外之物都可以丢,唯独手机不可以。
果然。
“啦,啦啦,啦啦啦……”
手里响了,浮现出一串舒净看不懂的字符,她照着傅之臻教的做,咚的一点按下绿色接听键。
“舒净舒净,是你吗?”傅之臻的声音。
嗯?舒净眉头一皱,腹诽:说书先生胆儿真是肥,竟敢直呼本大人名讳!
“是我。怎么?”舒净故作冷声道。
“我刚定了位,发现你也落到了非洲,你别害怕,我马上就飞过来,你等着我啊!”
“……”
舒净莫名其妙,瞧不起谁呢,想她征战多年至今不知害怕为何物呢!
等下,什么,非…非洲?
《地球五千年》可不是白读的,那非洲是什么地方她舒净是看进去了的,是最不可能邂逅霸道总裁的地方,而且……还不是很安全。
心塞。
舒净收起手机,抬眼远视,四周都是山,而且是被挖得稀碎的矿山,看着像一张长满褶皱的脸,夕阳下油光闪闪,像是在冲她眨眼,劝她有多远走多远。
“呵!”
虽然不合时宜,但舒净却瞧着那山有些想笑。再抬眼,山洞里走出一群挖矿的工人,许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洞外话聊,气氛还算融洽。
舒净刚想着寻几句应景的古诗吟一下,却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从头到脚都乌漆嘛黑的男子。
“#?/% i##……”
此二人在说甚?
舒净摸了摸耳垂,听不懂!
“#?/% i##…*@…”
对方又对她说了几句。
舒净想着自己听不懂他们说的,他们应该也听不懂自己说的,那便不要交流的好。于是她懒得看他们,站起身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扇风。
心中感慨:阿书诚不欺我,非洲真的很热。
热死了,身上的袍子又厚又重,但碍于眼前有人且是两个男人,她不好脱得衣服,只能忍着。
忍,可实在是太热了,舒净想着反正自己这身装扮别人也看不出自己的性别,于是试图着脱些不必要的衣裳。
舒净不知,从前她在军营里之所以能成功女扮男装是因为有她父兄罩着,就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个女子。
脱了些衣服后凉快多了,苏净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余光里两个黑不溜秋的人正对着她的身子上下挪着眼珠。
“%#……”
他俩一边对话一边笑,还时不时冲她挤眉弄眼吐舌头,甚至扭摆身子做一些舒净没有见过却能够理解和想象的动作。
那笑、那表情、那动作,舒净自是知道其中含义,只是在她的认知里人的取向都是正常的,大家都是“男人”,应该……不至于吧?
舒净抬手掩面,眯起一只眼睛打量那两人,殊不知自己此时的动作被对方误解成了一个诱人的wink。
那二人亵笑着对视一眼,然后搓起手掌,开始,撕扯自个儿的衣服!
天啦,这两个人疯了吧!
舒净三观震裂,心想着不能再停留了,得马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