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怀里的丝丝,嘴里发出“啊啊”声,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转着,好奇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这里有娘亲的气息。 她也能感觉到此时抱着自己的爹爹,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思念娘亲,又有多么的悲痛。 他心底的哀伤似一缕无形的轻烟,飘飘渺渺环绕着他,将他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叫他透不过气。 丝丝想念娘亲,也心疼爹爹。 她没有办法救回娘亲,只能以她的方式,想办法让爹爹减轻痛苦。 萧暮何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一步。他至今,都不敢回忆那日看到的情形。 她就躺在这里,脸色惨白,浑身是血,触目惊心。 心脏猛地一阵抽痛,让萧暮何不觉发出一声沉的轻哼声,他身躯微颤,抱着丝丝的手却不敢松懈一分。 “父……荒……” 丝丝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颊,安慰他,奈何自己的小短手即使是用尽了力气,也够不到。 听到女儿的呼唤,萧暮何隐忍着痛苦,勉强扯出一抹笑,不想女儿担忧。 “丝丝,父皇没事。” 他一开口,才觉一股无形的钝痛,从他的胸腔内一路窜到嗓子眼,如沙子磨着喉咙一般,萧暮何不由得深吸了口冷气。 “啊~” 丝丝拉着萧暮何的衣襟,不停地扯动着,雾蒙蒙的眼睛满是心疼地看着他,咿咿呀呀地,想要说安慰他的话。 可是她现在只能依稀说一些极其简单,却依旧吐字不清的词汇,例如“父皇”。 萧暮何揉了揉丝丝的小脑袋,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他错开视线,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敢再面对。 萧暮何转身,朝衣柜走去。 笑眯眯安静地趴在床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嘁声。 或许他就应该留在这里,不该听美女姐姐地跟着萧暮何去北幽。 或许只要他不走,迟梦妍那个疯女人就伤不到美女姐姐了。 因为他可以不受时间的控制。 如果他在…… 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笑眯眯自责极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茶饭不思。 每日都活在愧疚中。 绿芷姐姐为了这事,更是愧疚的终日以泪洗面,甚至将自己关在地牢中,以示惩罚。 但是他经常会去地牢里,陪一陪绿芷姐姐。而白蘩姐姐也是,至今都活在愧疚之中。 萧暮何从柜中的一个有暗门机关的匣子里取出了锦囊,然后放进了自己修行之境中,便转身离去。 可是临到了门口,他脚下一顿,终究是没忍不住回头看着房间内的一切。 这里明明和他走的时候一般无二,那些美好的记忆,也好像就是昨天一眼,清楚地浮现在眼前。 可是现在,却还是物是人非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梦醒了。 这里的一切从前于他是幸福美好,现在于他只剩下痛苦和悲伤。 不忍再回忆过往,萧暮何转身,抱着孩子毅然决然地离去。 地牢 萧暮何神色军冷,犀利又洞察一切的视线,就那么冷冷地落在迟梦妍的头顶。 此刻的她,一袭白色囚服脏乱不堪,且染满了黑红交错的血迹,散发着恶臭,叫他觉得一阵恶心。 许是萧暮何的视线太过于冰冷,仿佛能够冰冻三尺一般,叫人不能够忽视。 原本被折磨的陷入了昏迷的迟梦妍,察觉到萧暮何的视线,她只觉得一股死亡的凉意从她的脚底一直满眼到了头顶,叫她后背发毛,头皮发麻。 这视线,叫她害怕。 浑身的每一根寒毛每一寸血液,都在叫嚣着害怕,迟梦妍缓缓睁开双眸,往日那些叫嚣的话系数卡在嗓子眼,叫她一言不敢发。 死亡的气息席卷至她的全身,一股强大的寒气自她的脚尖一路往上攀升,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 他的视线太过恐怖,叫她不敢抬头看,只能装昏迷。 可是她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 她牙齿打架的声音,在这静谧如死室的地牢内,格外的清晰。 “你……”迟梦妍惨白的嘴唇哆嗦着,牙齿打颤,叫她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发出几个子字来。 “我是苍兰大陆最尊贵的皇后,你们,你们不能伤害我,不能伤害我。” 她害怕极了。 那些人每日都变着法的折磨她。 尤其是那个叫紫依的疯女人,每天都给她强行灌入不知名的毒药,每次都疼得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她是苍兰大陆的皇后,那些人怎么敢这样对她? 他们怎么敢的? 迟梦妍在这里几乎疯狂。 “苍兰大陆最尊贵的皇后……”萧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