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笔啊，我觉得比毛笔好用。”乔西拿了羽毛过来，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刷刷几笔，勾勒出一个Q版的小人形象。
“送给你的回礼！”她本来还想在旁边落款，但不知道自己名字是不是写法不一样，就问：“你能教我写一下我的名字吗？我不会写字。”
“可以。”江晏觉得这个小人的画法很新鲜，头大身小，又有点好奇她怎么会画画却不会写字。他接过了羽毛笔和另一张纸，蘸了蘸墨水，问：“你有表字吗？”
乔西摇头，于是他在纸上写下乔西两个字。
乔西看着那苍劲的两个字，果真和现代简体字不一样啊，她模仿着，有样学样地在画像右下角属了名。她又好奇：“那你的名字怎么写的呀？”
江晏又就着刚才的纸，写下了他的名字，还有表字。
乔西点头：“我记住了。对了，你要搬走了吧？”
江晏顿了一下，承认道：“是的。”
他怕再住下去会被父母知道，不好解释，只能搬回家去，没想到转眼就已经在这住了二十几天了。
“接下来要安心备考，我在这边有一处近书院的宅子，今日就搬回去住，再过阵子，就要回州府去准备乡试了。”
“哦，挺好的，之前白操心了，还以为你跟我一样穷呢，你是不是暗地里笑话我来着。”乔西笑道。
“从未，我说的是真心的，住在这儿的大半个月时光，我真的很珍惜。”
乔西笑了，看着桌上的药瓶，问他：“这个药怎么用啊？”
“涂抹在淤青处，用力揉散，早晚各一次，两天后就会消退了。”
“那你帮我涂吧！”乔西说道。
“咳！”江晏差点呛到。
“我刚才试了下，勉强能从镜子里看到淤青在哪，但是一手拿镜子另一只手同时涂药的话有点太难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许阿婆早就睡了，我不想吵醒她来帮我涂药。二虎也能帮我涂，但他看见我这伤势又要自责半天，还得费时间去哄。还是麻烦你帮我涂上去吧，我等会儿自己揉开，行吗？”
江晏听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叫一个男子给自己涂药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这小姑娘太开放了，还是自己太古板了？
乔西看他犹豫，想了想，把桌上小木刀洗干擦净，说道：“你放心，你用这个小木刀刮了药抹在我伤处就行，不用直接接触皮肤，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要你负责啊什么的，何况等你回去以后说不定将来再也碰不到了……我就想快点好起来，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她那句语气轻松的“将来再也碰不到了”刺激到了他，他沉着脸接过小木刀道：“好。”又小声道：“还会再见的。”
乔西高兴地转了过去，就在江晏以为她要宽衣解带的时候，只见她撩起衣服下摆，开始往上卷啊卷……
江晏：“？？？”
衣服被卷到了肋骨下方，只露出腰腹部，就像现代的露脐装，乔西回头看看愣住的江晏，解释道：“我这个家居服的系带是假的，只能从上面套头穿脱，伤只在腰背处，用不着脱掉，就这么卷上去就行了，能看到吗？”
江晏一开始是被她的动作迷惑了，很快则是被她露出来的腰和背吸引了注意力。
他早该想到，她这么瘦削，腰肯定很也很细，果真，露出来这段腰背，比小姑娘的脸白多了，细到好像一手就能握住似的。这么瘦小白皙的腰背处，此时却有那么粗的两道淤青，看起来甚是刺眼，他心里紧绷，手心有点冒汗。
“痛吗？”他听见自己问。
“有点痛。所以想早点好起来，快帮我涂药吧！”
江晏拿起小木刀的手柄，舀了药，轻轻涂上去，听见她嘶的一声，于是手下更轻缓了。
乔西只觉得抹药的地方凉凉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终于，淤青部分都涂上了药，江晏额头上都出了细细一层汗，他拿布擦干净小木刀，道：“涂好了。”
“啊，好的，多谢多谢，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去趴着揉药了哈，你走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一下门吧，再见！”乔西哒哒几步跑过去趴到了床上。
江晏：“……”
他现下算是看明白了，之前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多了。这个小姑娘，在男女之事上压根就没开过窍！
所以对他没有什么男女大防，更没有过什么蓄意吸引，全部都是自己多想了。
他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真要谢我的话，等我考中解元，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啊？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考第一名？好啊，只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我答应你。”乔西支起上半身，朝他看过来。
烛光摇曳，将她的纤细身影投到墙上，她的腰背都还露在空中，纤细白皙，弧度优美，与墙上模糊的黑色影子相映生辉。
此刻她脸上笑容真诚灿烂，一点也没有矜持或者羞涩之意。江晏忍不住想把这个画面牢牢刻在脑海。
于是他也笑了，从桌上拿起那张画了小人像的纸，道：“那这个我带走了。”
“行，那就祝早日你金榜题名了！”乔西点点头。
江晏道了再见，不舍地再看了她一眼，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