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瞥着任朝沉肃的脸色,战战兢兢开车。
任家有钱,老任家往上数几代都有钱。
因此,任爷爷早年买了一座山,然后在山上盖了一幢极尽豪华的洋楼。这就是任家的主宅。
主宅坐落于山顶,越往上走,司机心里就越忐忑。
任朝面无表情,拿手机给小姑娘放动画片看。
在五州的这一个月内,他躺在卫曦的识海里,有时候穷极无聊就会想地球的事情。
那对男女被带上主宅,特意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谁能做到这件事?
谁这么了解他的行踪,了解他的性格?
是谁收买了在任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司机?
二叔,还是三姑呢?
又或者是那个……舅舅?
黑车开得再慢,也很快来到了山顶。
主宅门口,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小孩儿仍站在前面。
他们总算意识到杨叔不是那个拿主意的人,不再扒着他不放。
但见到任朝的车过来,二人又急急舔着脸上前,又想故计重施。
司机顺势踩下刹车,苦着脸无奈说道:“少爷……”
“继续开。”任朝冷冷道。
他根本不准备和这些混人纠缠。
司机当场愣住,又看了他们一眼,见任朝依旧无动于衷,无法想象,仅仅过去一个小时,少爷就恢复了平静,可……
可怎么这样啊!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杨叔。”任朝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冷淡,极其不耐。
“把人赶走,再来就报警。”
他的眼中杀意若隐若现,意识到这里并非现实世界之后,他现在颇有一点肆无忌惮的劲头在。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要如何脱离?
做出不符合他人设的举动?
那对男女就此愣住,仿佛窥破了那张温润尔雅的皮囊,见识到所谓富家子弟冷血无情的一面。
横的怕不要命的,一股畏惧涌上心头。两人立刻不敢看他,也不敢再纠缠他了。
只敢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杨叔。
随着车缓缓开进主宅,司机没忍住问:“少爷,要是他们把这些事情发在网上,公司的股价可怎么办?”
任朝冷笑一声:“让他们先提供亲子报告再说吧。”
海上出的事情,二老遗体早就被火花,现在哪儿还弄得出亲子报告。
司机心中一缓,心想,到底是个孩子,手段太稚嫩了。
然后就听任朝漫不经心又道:“股价跌了就跌了,大不了我把任氏拆了捐掉,今晚前把韩律喊来,我要立遗嘱。”
一个虚假的世界,钱不钱的又有什么意思,任朝是真的这么想的。
“阿曦觉得呢,我们都捐掉好不好,哪怕捐掉任氏,我名下的资产也够我们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了。”
他怀中的卫曦安安静静,大眼睛紧紧盯着动画片,听到他的问题,冲他轻轻一笑。
任朝:“!!”
呜呜,好萌!
虽然在识海中见过她这幅样子,但过场动画和真人哪能比!
他带着卫曦踏入这个久违的家。
说来也奇怪,明明才过去一个多月,他居然就觉得这从到住到大的地方变得陌生起来了。
保姆陈姨慈爱地看着他,这位是母亲用了三十多年的保姆,看着他长大。
见任朝抱着个小姑娘回来,连忙大惊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孩子,您不会……”
“不会,”任朝立刻说,“不是,她叫……卫曦。是我一位至交好友……”
陈姨以为这是他至交好友的孩子,才放下心,怜爱地想要把小姑娘抱过去:“真可怜,怎么穿这么大这么不合适的衣服?”
“家里有小孩子穿的衣服吗?”任朝问。
陈姨笑道:“我们家哪里有小女孩子穿的衣服,对了,你小时候的衣服我倒是还留着,要不今天先将就一晚?”
“要不等下我带人去家里的商场逛逛,买些物品?”
“先换上,麻烦陈姨带她去洗澡。”任朝道,“我等下还约了韩律,恐怕没空去,直接让家里的商场把衣服送来,你们两个一起挑。”
陈姨高兴应是,张开双手,想把卫曦抱过去,就见小姑娘紧紧扒着任朝,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根本不愿意跟陈姨走。
任朝心中怜意顿生,但同样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小卫曦放到沙发上,矮下身认真说:“祖宗,总不能我一男的给你洗澡吧?”
卫曦警惕地看了陈姨好久,又见任朝无奈摇头,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她离开。
陈姨不觉得有什么,反而乐了:“这孩子,认人呢!”
她掂量了一下卫曦的体重,心生怜惜:“可怜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哪有这么轻的?”
她声音轻柔:“陈姨炖一手好汤呢,以后陈姨慢慢做给你吃。”
没过多久,卫曦穿着一身任朝小时候的运动服,在陈姨的带领下来到一楼客厅,一见到任朝,她又“噔噔噔”地走过去,紧紧抱住他小腿。
任朝无奈地低头看她,心道,真是个祖宗哟。
年幼的卫曦唇红齿白,不难看出,长大后也一定会是个小美女。他看着那张严肃的小脸,摸了摸她的头,如她所愿将她抱起。
她看起来细细瘦瘦,没有过场动画里那么白白胖胖。
“你几岁了?”任朝俯下身抱起她。
卫曦被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