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人群中温和的微笑，也不是路灯下好似仿徨的平静面容，或者读书时候放松的自然神情。
白鸟的笑容，该怎么描述，像是肆意亮着的长星。
趁着夜色，肆无忌惮又洒脱嚣张的女孩子做着平时他觉得失礼的行为。张扬又鲜艳，昏黄的路灯将她脸庞映得朦胧模糊。手冢一瞬不错地看着她，女孩不同寻常的烂漫，让他突然忆起她短信中的内容，一句话重复了三遍，最后一次才摆脱含蓄的困扰，直率地、坦然地阐述出心声。
“我想成为自由的风。”
“我想成为自由的风。”
“我要成为自由的人。”
夜色快要将她溶化，女孩像路灯与车流星点灯光一样灵动，笑颜宛若电影的抽帧效果，慢动作地播放。十字路口有往来的车辆，见到路中央站着的二人鸣笛催促，她听见鸣声回身，脸庞映着车灯盛满了光，眼眸灼灼。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读过的那本天蓝色的散文，作者文集里形容女主人公的文字。放在眼前少女身上，简直是再贴切不过。
“当少女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便在夜色的波涛间闪现出来。”
白鸟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遥遥而来，混着车笛，笑意轻巧：“来吧手冢，来嘛，不会有人看到的，不会有人在意的！”
女孩侧身避过车流，在马路中央，宛若穿着一身星光做成的长裙，优雅地转了个圈，然后抬头冲他笑开。
手冢站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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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夜光虫——她的眼睛便在夜色的波涛间闪现出来。”
是川端康成的《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