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很多，林向阳也没有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陈老师说一开始听说我的家庭情况还挺担心的，没想到我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完全不需要帮助。
她说我当年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报名参加辩论赛她还为我捏了把汗，没想到我叭叭叭地三言两语把对面给说懵了。
……
“陈老师你都记得好清楚啊。”我由衷地感叹。
“那当然，你可算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学生了。”她笑得很和蔼。
“毕竟……当时那件事……我还是挺担心你的。那孩子和你关系最好，没给你带来什么影响，真是太好了……”
我微笑着眨眨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您指的，是关于林向阳的事吗？”
“是啊，那孩子也是可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陈老师叹了口气，旋即宽慰地笑笑。
“别多想，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想必看到你过得这么好，那孩子也会为你开心的。”
从陈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林向阳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我看见你了……”他看向我，眼中有着明显的慌乱，“我看见你了！”
我耐心地问道：“你看到我干什么了？”
“你举着符咒对我说：‘我会杀了你’……”他突然抱着头蹲了下去。“不会的，唐笑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我记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林向阳，冷静。”我冷声打断他胡思乱想，在他茫然地看过来时柔下声音：“不着急想，要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吗？”
“……不，我和你一起。”他的眼神逐渐清明。
我们往楼上走，一路无言。
我在想林向阳的那句话。
如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杀过人的恶鬼，我确实会选择杀了它而不是超度它。
杀过人的恶鬼灵魂会出现污浊，可从我几个月前见到林向阳起，他的灵魂就很干净，虽然是恶鬼，但没有背负因果。
如果我曾在很多年以前见过已经是恶鬼的林向阳呢？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怎么摆脱因果的呢？
我排除杂念，站在了通往天台的门前。
只有恢复了记忆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不走了？”林向阳奇怪地问道。
“等会儿你可能会想起很多东西，这里给我的感觉……太强烈了。”我握上门把手。
直觉告诉我，不仅是林向阳，我的记忆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