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单手拦住汉子质问道: “你是这大娘的什么人呐?”
那汉子一脸迷糊,挠了挠头反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啊?”
见面前两个青年并未回应,只是用一种审视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我,我…两位公子,你们不会以为我是骗子吧!”
他生怕被误会,赶忙拉着老妪高声说到: “是我家老爷让我来寻季阿婆的,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若不信,问问季阿婆,她能为我作证!”
“喏,季阿婆,你说说我是谁,我认得你不?”
老妪寻得声音后连连点头: “认得认得,我听得你的声音,你是林老爷家的金瓜。”
季阿婆转向赵寂言和熊致,继续说到:“孩子,多谢你们,金瓜他是好人,是好人。金瓜,这两位公子也是好人。”
那个叫金瓜的汉子闻言连连点头,洗清了嫌疑后挺直了腰杆: “看吧看吧,这回相信我不是骗子了吧!”
二人交换了眼神,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金瓜不是恶人后,赵寂言让了路,正打算告别季阿婆回客栈,又被他拉到一边。
金瓜心想这时辰也不早了,怕是雇不着马车了,这要是把季阿婆背回去,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看见面前这两个年轻小伙子,他灵光一闪搓了搓手讨好道: “这位公子,我看你们也是心地善良之人,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个忙吧。”
“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季阿婆又是眼盲,我这力气不大,你们看看能不能…嘿嘿,帮我把季大娘背回镇上…”
似乎是怕二人不答应,又急忙说: “我们镇是碧波镇,就一个时辰的路程,我家老爷乐善好施,若知道是二位公子将阿婆送回镇上,必定会好好款待你们!”
他和熊致本就不放心,想着反正今日也没事,一个时辰也不算很远,送阿婆回去也无妨。
三人走在林荫小道上,熊致背上背着季阿婆。
一路上赵寂言知道了不少季阿婆和她孙子的事。
二人是碧波镇的村民,季梁知长到十岁爹娘因意外亡故,他便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家里虽然一贫如洗,但是他念书天资甚高,字也写得好,十六岁起便常常到县里支个摊帮人代笔,偶尔也卖些临摹的字画贴补家用。
金瓜的主人林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自小看着季梁知长大,碧波镇其他乡亲们有困难时,他也常常倾囊相助。
季梁知能在县里支摊一事,也是林老爷吩咐人张罗打点的。
“照这么说,你们老爷还真是个好人。”
金瓜一脸骄傲: “那是当然,你去打听打听,整个碧波镇,谁不知道我们老爷的善名。”
“那一年大旱,你们是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呐!”
“乡亲们没饭吃,老爷好几日没合眼自掏腰包四处筹粮,我们夫人亲自设棚施粥,把府里的存粮都拿了出来接济乡亲们,后来县太爷知道此事,还派人赠予一幅好名贵的字画给我家老爷!除此之外,我们老爷还修建庙宇给碧波镇祈福;给镇上失独的夫妇银钱;梁知离家后,老爷也常常派人去季阿婆家送谜面吃食…”
金瓜就这么说了一路,赵寂言是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他来天黎这么久,还没遇见过这么了不得的大善人。
熊致一路上都没说话,听到这里也难以置信道: “这世上真有这么有善心的财主吗?”
“别人兴许不行,但我们老爷可不一般!我之前在一户人家做苦力,常常吃不饱饭,有一年晕倒在路边,辛亏遇到了老爷和大少爷,他们不仅让我吃饱饭还把我赎了出来,还让我在林府里干活,你们不知道,我们老爷对下人真是太好了,去年府里送柴的陈老头骨头折了,老爷还自掏腰包给陈老头治病...”
这哪里是地主,又修庙又做慈善,简直是良心企业家嘛!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赵寂言打断金瓜问道: “你刚才说你们镇上还有庙宇,是求什么的?怎么样,灵不灵验?”
“当然灵验了!”他拍了一巴掌,兴冲冲地给二人解释:
“其实也并非庙宇,而是道观,一会儿我给你们指在哪里,那道观里的善容师傅可是我们夫人专程从京城请过来的,神通大着呢!”
赵寂言刚想让金瓜展开说说,发现旁边的熊致似乎在频频回头。
“看什么呢?”
熊致舒展开眉头对赵寂言说: “没事,记路罢了。”
从刚出合欢县,到现在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一直有人跟着他们,此人轻功极好,若不细细留心,根本无法发现气息,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要跟着他们?
...
金枫荷将断成两节的黑月弑灵枪呈上,等待着屏风后的一举一动。
“有趣,一个小小山寨,竟藏着这么多高手。”
屏风后的人坐在靠椅上,听不出半点情绪。
“除了熊侠凌,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相当厉害,使的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招数,老鬼与她交手,不出五招便被制服。”
“奎毅真是个废物,我将这么好的宝贝给他,竟然失败了。”
“也难为你带伤回来。”
屏风后的人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倒让金枫荷开始心虚,她藏好情绪:
“属,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那人摆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 “你可知他是用什么兵器斩断了黑月弑灵枪?”
“江湖上都说熊侠凌的青霜剑举世无双,但斩断弑灵枪的剑似乎并不是青霜剑,属下也并未见过。”
“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