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布庄是贺兰家众多产业中最不值一提的一样,如今是贺兰商会的三小姐贺兰清在管理。
进入布庄后,赵寂言被带到后面的雅致小舍,里面摆放的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桌上的点心精致可口,屋内的一切陈设都价值不菲。
墙上挂的风铃叮铛作响,里屋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让身边的丫鬟退下,关上门缓缓坐在了赵寂言对面。
女子不过二十岁上下,五官明艳,藕色长裙更衬的她温婉大气,两人四目相对,赵寂言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怪异之感。
“你为什么要找邓脩?”贺兰清开门见山。
“姑娘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将我带来此处?”赵寂言反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
赵寂言无奈地拿起茶抿了一口盏,嘴角微扬: “你让小乞丐带我到这里,难道不是早就打听过我为什么要找邓脩?你到底是什么人?”
贺兰清没想到这人嘴巴这么严,她派去的小乞丐没听清楚,只说这青年声称是邓脩的老乡,却被他一口否决。
她调查过,邓脩根本没有什么年龄相仿的亲戚,小乞丐还说这青年奇奇怪怪地话说了一大堆,十分可疑。
她嘴角动了动,心情有些烦躁,她不自觉地捻起手腕带的串珠,都一个多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赵寂言的目光锁定在面前女子的手指上,这熟悉的动作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抬眸看向她,却被对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
这眼神,这语气,这习惯性的小动作...
他心中陡然一紧,试探性开口: “星星?”
时间仿佛停滞一般,贺兰清手中的串珠掉落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寂言,瞳孔中倒映出另一个熟悉男人的面孔。
...
提问:穿越后找到了同类,可惜是前任怎么办?
一个多月以前。
和赵寂言在一起七年,从一开始规划憧憬未来的生活,到后来彼此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越来越忙碌,爱情好像对于双方来说,早变成可有可无的负担。
那天她刚加完班,满心欢喜地期待与他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生日,他明明说会带着惊喜来接她,却只接到了一个道歉与安慰的电话,说还要再忙一会儿。
每天都说自己在忙,她失望地应下,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
上次一起约会,还是一个月以前。
并不是每一种分手都建立在激烈的争吵和针锋相对对峙上,也不是每一对情侣的分开都有第三者的介入,对他们来说,只是大家都累了。
贺晚星以为只要自己继续忙起来,就没时间伤心,她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休息日就与他人结伴去大自然调节情绪,却没想到,这一去就出事了。
工作真的会使人身体素质全面下降,作为一名初级的户外徒步爱好者,在野外的森林峡谷露营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大腿,同行的好友去找人帮忙,她独自一人找了个空地等待,中途却下起大雨,又冷又潮湿,她不得已找了个洞穴暂时避雨,再醒来却见到人生中最惊悚的画面。
胃里翻江倒海伴随着阵阵剧痛,她身着古装猛地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是鲜血,还混杂着黑色的不明液体...
她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刚死之人身上。
赵寂言听完她的经历,表示理解: “我懂,我刚来时也是这样,后面杀死原身的凶手还想动手,但都失败了。”
贺晚星扶额: “天哪,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敌在暗她在明,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每天吃的食物都要自己偷偷检验一遍,晚上睡觉还要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匕首,就连洗澡,都得速战速决生怕再被杀。
赵寂言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他坐直身体朗声到:
“咳咳,在现代时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但似乎都与洞穴相关,我总觉得,如果要能在这个时代也找到这样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回去...要不,咱们一起?”
对上贺晚星诧异的目光,他别过脸附上一句: “我说的是一起想办法。”
贺晚星正对上赵寂言的眼眸,点点头: “好。”
前任见面本来是无比尴尬的,可是现在他们俩都穿越了,见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同类,又是高兴的,这种复杂的情感实在是难以言明,赵寂言率先打破静谧问道:
“对了,那个邓脩知道李白的诗,他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
“什么呀...”贺晚星将身体随意在椅子上,终于不用装了: “他是贺兰清的恋人,不对,准确的说是暧昧对象,那诗是我告诉他的。”
赵寂言:???
邓脩除了长得还行,到底哪里配得上她啊,星星的眼光下降的也太快了吧,那小子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胆小鬼,一看就是吃软饭的,不行,他反对!
贺晚星见赵寂言脸一阵黑一阵白,肉眼可见的不高兴,憋着笑一本正经到:
“你别瞎想,贺兰清喜欢他,我对他可没兴趣,只是把他列入了犯罪嫌疑人之一,想检测一下他的人品罢了。”
事实证明,贺兰清这样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姑娘真的很容易被外表蒙蔽。
世代经商的贺兰家发展到如今,有四个接班人,长子贺兰文成,养女贺兰霜,长女贺兰清和还未成年的二少爷贺兰柏羿。
而贺兰清自幼被贺兰夫人宠着长大,在经商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反倒是喜欢些诗书话本,担心她日后无法照顾自己,贺兰夫人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