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包办婚姻本来就是违背当事人双方意愿的,更何况始作俑者都归西了,自然没必要再遵循。
“对不住,如雪姑娘。”他老老实实向宋如雪道歉,表示自己并非有意冒犯。
“我的意思是当今圣上既然都已经为宋老平反,也都知道樊相之子并非良人,为何不重新为如熙姑娘另择佳婿?”
“我记得本朝律法即使是寻常百姓夫妻和离,女子也可另择夫婿的。”
“赵大哥,我以前还觉得你要是去考状元,必将高中,现在我觉得你还是不太合适官场。”
小刀一句话点明了他心中疑惑。
太子当然知道宋如熙嫁非良人,短短一月能发生这么多变故,死一个庆嫔不算什么事,襄王在狱中自裁,太子即位名正言顺,一开始自然都认为新帝雷霆手段,维护忠良,但时间一长难免有人猜忌先皇之死另有蹊跷。
“民间甚至还传言太子弑君杀弟才坐到了皇位。”
小刀心中有种难言的唏嘘,记忆中那个会骑马带着自己去打猎,会从宫里给自己带好吃的,比兄长还要照顾她的煜哥哥....如今二人的关系仅仅是君臣之别。
历史虽然是胜利者书写的,但新帝也不能给他人留下诸多话柄,要想平定谣言就不能再冒然推翻先皇的旨意,也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对大局也没有什么影响,能顺着就顺着,即使荒谬,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樊远山把大长公主都搬出来了,当今圣上的亲姑姑,政治家只会做利益最大化的事情,古往今来,这一点从没变过。
“如今如熙姑娘已经与樊青云成婚,照樊家的样子,以后和离肯定是不可能的,皇上已经默许了,想必宋大人也无能为力吧。”
“如今姐姐刚过门,他又娶了小妾,以姐姐的性子,定是受不了这种羞辱的,我怕,我怕她——”
赵寂言看向宋如雪,她眼圈微红,声音有些哽咽,双手紧紧地绞着,显得那一身男装更加别扭,扯着嘴角的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姿态,忍着不哭。
那日听到的闲话,那两个食客说的好像是,宋家大小姐嫁如樊家后不吃不喝想自我了断?
“我早就知道樊青云不是什么好东西,私下鱼肉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还做起了皮肉生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儿子不是好东西,都是老子的过错’,樊远山如此纵容樊青云,不愧是一窝子里的狗....”
熊致话粗理不粗,赵寂言想起先前在聚英寨差点做了樊青云的替死鬼,后来又知道了樊青云贩卖人口买卖民女的恶行,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只想送他去见阎王,但愤恨归愤恨,怎么解救宋如熙才是要紧事,宋侍郎有身份有地位都办不了的事情,就凭他们三个人,又能做什么?
小刀心中也有同样忧虑,那日夜里,他听完宋如雪的哭诉当即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李景煜,想办法让李景煜下旨让宋如熙脱离苦海,但当务之急还得先打消宋如熙自寻短见的念头,保证樊青云不再欺负宋如熙。
“樊青云这个狗东西早就该死了!”熊致一脸戾气,骨节捏地泛白, “干脆我直接去杀了他!”
赵寂言冷汗:还真是好干脆的办法。
“熊公子,不可!”
宋如雪自小养在深闺,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杀人说的这么稀松平常,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着急还是上前拉住了熊致的衣袖, “樊家戒备森严,樊青云身边也有众多护卫,熊公子侠义心肠,但这样太危险了。”
后又意识到自己竟莽撞到伸手拉了陌生男子的衣服,急忙松回手,急切的脸上染上红晕,熊致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即使知道宰了樊青云没那么容易,他还是难以压住胸中怒火。
赵寂言按住熊致肩膀, “时候不早了,宋姑娘,我们还是先送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还要在商量商量。”
“赵公子,熊公子,若你们真愿意帮阿姐,我先谢过你们了”说罢,宋如雪又向二人行了个大礼, “若需要我做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然而,一天后,熊致手刃樊青云的办法再也没有机会实施了。
樊青云被毒死在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