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是黑漆漆的夜一片静谧,屋内灯火明亮,伴随着阵阵痛苦□□,贺晚星站在屋外,手里拿着那被鲜血浸湿了的衣裳,既害怕,又担忧。
屋里的□□逐渐弱了下来,门吱呀一声打开,大夫提着药箱往外走。
贺晚星焦急到: “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夫已经为这小子缝好伤口了,看着白白净净的,还真是个硬汉子,硬是没让我用麻沸散。”他抹了把头上的汗,递给她一张药方, “你每日给他换药,未结痂前伤口不可沾水。”
贺晚星听得心惊胆战,不用麻药缝合伤口,这得多疼啊!她谢过大夫,赶紧冲进去看赵寂言。
屋子里的血腥味直窜鼻腔,赵寂言懒懒散散地躺靠在床上,他身上伤口不少,但都不致命,只是左臂有一处伤口略深需要缝合,刚才大夫说要用麻沸散帮他止疼,他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他闲着没事自虐,只是想调动微弱的内力试试,体会一下有内力护体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自从有了自己的兵器,他习武的热情越涨越高,小刀和熊致一个耍刀,一个用剑,两个争着要教他习武,徐琰师傅让他自己参悟如何使用轩风,他便向小刀和熊致请教如何增长内力。
他每日白天除了找两人切磋招式,晚上还一个人在静谧之地就这月光修养精气,这几天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招式更轻盈,五感也更明锐些,持轩风时总觉得身上有一股缓缓流动的热气,开始琢磨如何以轩风为防守抵挡他人利器攻势,结果才创不足三招,就遇上了黑衣刺客。
虽然受了伤,但刚才大夫缝合伤口时他以内力护体,竟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勉强也能够忍受,难怪之前熊侠凌被刺穿了肩膀都能面不改色,内力深厚就是好啊!
不过他也不赖,好歹是入门了,只要他好好修行,内力一定会慢慢提升,想到这里,他心里高兴,忍不住弯了弯唇。
贺晚星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诡异场景。
赵寂言受伤的手耷拉着,他的里衣因刚才的缝合而汗湿,又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但他脸上毫无痛苦,甚至眉眼舒展,唇角微勾,明明刚才都痛成那样了,现在居然还在笑!
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缝合伤口,自己的胳膊也隐隐作痛,三两步跨至他面前,生气道: “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傻,有麻药为什么不用!”
她声音还有点哑,眼睛也肿着,赵寂言被她冷不丁的一吼回过神来,她语气虽然冲,但双眸间都是忧虑,他心中一暖,笑了: “我真没什么事,就是流了点血而已,我早跟你说过我学了武功,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贺晚星心里一软,忍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给他喂了口水,声音有些别扭: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这次救我,我欠你一次。”
赵寂言刚喝下一口水就差点被呛死,他敲了下她的头道: “咳咳——你才是傻,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胡说八道!”
“可是,可是我——”
贺晚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想反驳却不知道赵寂言因为自己受了伤,她有些愧疚,更不知道如何弥补。
赵寂言见她傻坐着,眉间愁云不散,就知道她在自责,心中叹一口气,什么弥补不弥补的,以前多聪明一个人,现在怎么憨憨的。
他清清嗓子,还是正事要紧: “别瞎想了,你都给过保护费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你知道刚才杀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之前还是下毒,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贺兰清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
赵寂言长腿一伸,靠在床上休息,现在猜测这么多也没有,小刀轻功了得,熊致也跟了上去,抓住那个刺客应该没什么问题。
...
另一边,小刀紧随着黑衣人穿梭在市井小巷之中,她步履如风,熊致紧随其后,很快便将黑衣人逼到了巷中死角。
她毫不客气地拔出刀: “你是什么人!”
先前隔得远,现在才发现这黑衣人个头与她差不多,身形也单薄,是个女子。
玉兰她摘下面罩,娇媚神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视死如归的神情和阴冷双眸。
她没有办好主人给的任务,反而将秘密泄露了出去,即便回了鸠阎道也是一死,那个大理寺卿也不是善茬,估计已经发现端倪,总归是一死,倒不如多拉几个挡路的垫背!
她两指轻轻一捻,腰间的软剑出鞘,银光闪地二人眼眸微眯。
熊致动手向来不喜欢废话,不等小刀再追问,他已经和玉兰打斗起来,玉兰打算玉石俱焚,出招是又快又狠,他被玉兰的软剑刮了左脸,也不再收着招式,剑气震地她吐出一口鲜血。
“这女人是个疯子!”
“留活口!”玉兰武功不如他俩,有熊致出手就足够了,但眼见熊致被激怒,怕他失手杀死玉兰,小刀忙不迭提醒他,随后以刀背为刃,打的玉兰五脏六腑巨裂,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单手撑地竟还想去拿软剑。
熊致一脚踩在软剑,见玉兰以无抵抗之力,摇摇头道: “不自量力。”
小刀将刀悬在她脖子上,问道: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要杀贺兰三小姐?”
她抬眸瞪着两人: “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玉兰红唇微动,熊致猛然反映过来,一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没让她把毒药吞下去。
见两人靠近,她又将全部内力汇于掌心,不顾脖颈处架着的大刀,使出全身力气向小刀胸口击去。
小刀本没想杀她,也没想到她会玉石俱焚,这女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