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会这样....只要能帮你恢复记忆,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他相信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赵寂言通过文墨宣了解到了不少原身的事情,虽说期间文墨宣好多次都是“你怎么这都不记得”的表情,好歹也是蒙混过关了,这小子看起来挺信任原身的。
浣溪县傍水浣溪而闻名,离县一百里处是闵山,早年来此开山取金的商人居多,闵山险峻多奇珍异草,前来采药寻宝之人只得在浣溪县歇脚。浣溪县虽早年全靠药材发展,后来此贸易商人听闻浣溪风景秀丽,宜居养人,便于此定居,再加上调来此地的官员也算是廉政爱民,几十年来浣溪县的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若放在现代来说,也算是个前景不错的旅游城市。
文墨宣虽然名字里有文房二宝,但其本人与书香门第毫不沾边,其父文友华正是靠早年开山取金之财致富,如今做珠宝生意已是县上首富。赵寂言和赵谦是七年前来到浣溪县,赵谦是县上鸿图书院教书先生。文老爷虽商贾出身,但希望儿子能走上仕途,赵寂言文静好读书,文老爷自然也愿意文墨宣与其交好,平日里也让文墨宣处处照料着赵寂言。
总之,赵家父子在浣溪县安居也多亏了文家父子照料。
文墨宣还有个亲妹妹文墨如,二八年华。至于之前提到的“陈无德”本名陈才,和文墨宣一样,也是个富家子弟。
相较于文墨宣胸无半点墨水,陈才人如其名,颇通诗书,还算有点才华。
但之所以叫其“无德”,听文墨宣说也是因为此人空有才华,但品性冷漠轻狂,仗着家财万贯,总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姿态,而赵寂言落水一事,陈才是同行几人中唯一一个会孚水的,但却袖手旁观并未第一时间搭救。
“我就说陈无德不是东西,阿福说,当日陈无德明明发现了你落水,却背过身去!好歹也同窗几年,他竟熟视无睹,当真的良心被狗吃了,叫他无德都算是抬举他了!”文墨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愤不平道。
以原身的性子应该是不会与人结仇的,更何况陈才也是个富家子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文弱书生出手,二人私下是否有仇怨目前不得而知,只是这戏剧般的剧情真的如此凑巧吗?赵寂言诽腹道。
“对了,墨宣,附件可有庙宇道观什么吗?要灵验的那种。” 赵寂言接着打听。
“嗯?咱这哪有什么庙宇道观啊,你找这个干什么?”
“这次大难不死,我想也有菩萨保佑,想去上香,求个平安”赵寂言继续撒谎不打草稿。
“啊,你不是一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吗?怎么想起来去上香?”
赵寂言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这小书生居然还是个唯物主义者,生怕被文墨宣看出什么来,赶紧正色道: “这不是刚经历生死嘛,我溺水的时候都看到黑白无常拿着铁链来锁我魂魄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原先确实是我太笃定了,以后还是要尊重这些。”
文墨宣似乎接受了这个说辞,带着疑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来几天,文墨宣都来找赵寂言,还带着各种各样的补品、小食。
一开始听着“言兄、寂言”赵寂言还总是要反应一下才知道他喊的是自己,但在文墨宣的话痨攻击下,他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称呼。
关于原身落水一事,他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便让文墨宣带着自己去“案发现场”看看。
赵寂言和文墨宣到达涴溪边时正碰上三三两两的庄稼汉扛着锄头往家走,初夏的日头也毒辣,浣溪在城北十里左右,换算下来也不过五公里,但由于小书生身子还在恢复中,天气又闷热,两人都走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赵寂言扯着领子说道: “还好没大中午来,这一路走过来都热死了,还怎么采风。”
文墨宣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我说寂言,我都说让阿福备马,咱俩骑马来,你非说什么‘大病初愈,骑马容易受风’这一路走过来,确实不容易受风,差点中了暑气!”
赵寂言心想,有交通工具谁还想走路,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这辈子最多也就在景区骑过骆驼,还是别人牵着的。
骑马目前难度还是有点大,但嘴上还是一本正经地狡辩: “年轻人就该出点汗,你看看长时间不走路身体不就弱下来了吗?咳咳,你快跟我说说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况。”
浣溪虽然叫溪,但和赵寂言心中想象的那种小桥流水叮叮咚咚完全不同,倒更像一条河的支流,只不过水流没那么湍急罢了。
他捡了一根两指粗的树棍探了探,探不到底,看来也有一定深度,岸边的泥土虽然常年被水流冲击,但却并不稀松,十分扎实,不太可能脚打滑。
根据唯一的目击者阿福所说,赵寂言是面向河跌下,按赵寂言的经验来看,原身不会游泳,旱鸭子相反会刻意避开水流之处,要说原身是不小心跌入河中,疑点实在太多。
难道是被人引到河边去的?
“那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书院也常来浣溪采风,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分散的。当时我就在那片海棠树下”文墨宣指了指离十几米外一片海棠林,从那个位置,确实能看到赵寂言的具体情况, “我同你约好一起用午膳,正让阿福去寻你呢,谁知阿福就指着说你落水了,我吓得食盒都扔了,赶紧跑过来,几个先生也闻讯赶来。”
“待我赶到时,赵叔已经跳入水中捞你,而那陈才,好歹同窗一场,他又会孚水,竟就那么冷眼看着,真是混蛋....”文墨宣绘声绘色,语气也冲,就差演出来那日的情景来。
“那陈才,当真离我十分近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