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刚刚又被请去和书院先生一桌了,此刻就他们几个平辈,肚子早就饿的打雷闪电了,他夹了块红烧肉就往嘴里送。
他就喜欢坐小孩这桌!
正吃的津津有味,余光却瞥见斜后方似乎有人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头戴方巾的青年正对着自己微笑,随后举杯起身过来。
“这位小兄弟可是赵先生的公子赵寂言?”
“嗯,兄台是?”
他求助似看向文墨宣,不确定来人是否与自己相识,文墨宣摇摇头,不明所以。
倒是一旁的文墨如眨巴眨巴眼睛说到: “我好想记得你...你,你是月晴的兄长!”
“正是在下。”
青年向文墨如微微颔首。
“月晴是谁?”文墨宣将文墨如拉近身侧严肃问道。纳了闷了,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这丫头居然知道,还是个男人!
这这这,成何体统!
“哼,说了你也不认识”文墨如看着气急败坏的哥哥,做了个鬼脸,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偏偏要卖关子。
“你这丫头...”
青年有些无奈地看着拌嘴的兄妹俩,感受到了文墨宣敌视的态度,清咳两声缓缓说道: “是我唐突了。在下朱月晞,方才文姑娘所说的‘月晴’正是舍妹,如今也在鸿图书院念书,和文姑娘同属落雪堂。我与舍妹刚搬来浣溪县不久,月晴性子内向,不善言辞,文小姐善解人意又落落大方,多亏了文小姐多方照拂舍妹才能尽快适应。”
一旁的文墨如突然被男子夸奖,脸颊上飞过一抹红霞。
朱月晞面容清秀,看起来是个脾气温和的,再加上刚才的一番话,直接打消了文墨宣的敌意,他立即起身跟朱月晞碰杯到: “远来皆是客,我文家古道热肠的性子是祖传的,朱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不必拘束,尽管开口便是!”
好家伙,社牛就是不一样!
两人聊的是如火如荼,不过与其说是在聊天,倒不如说是文墨宣单方面在问,朱月晞在答。
“朱公子是打哪来到浣溪县的?可有多少时日啦?觉得我们县风土人情如何?吃住都还习惯吧?”
“在下与舍妹是半月前从麻杨镇来的,浣溪县风景如画...”
“麻杨镇,那不就在五十里外,不远嘛!朱公子一表人才,如今在哪里高就?”
“文公子说哪里话...”
朱月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摆手: “在下只是衙门的一个小捕快罢了...”
“朱公子在衙门干事?”文墨宣难以置信,朱月晞虽不算瘦弱,但斯斯文文的,一看也不像是能干捕快的样子。
朱月晞了然到, “旁人初见我这模样,多半也是不信的,我虽看起来并不强壮,但自小随父亲上山打猎,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些力气的。”
赵寂言留意到朱月晞的手和他的长相并不匹配。
他的手粗糙指节处粗大,指腹生着常年干活留下了的厚茧,一看就是平日里就没少干力气活。
“说来惭愧,在下年少时有幸念过几年书,识得字,兴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县太爷允我进衙门。”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竟也有种憨态之感。
“那朱公子为何认得我呢?”
赵寂言不解,朱月晞来浣溪县的时间和他刚传过来的时间差不多,这一个多月里他从未听说过朱月晞,更别提与之来往了,但朱月晞一开始样子分明就是见过自己。
“哦哦,赵公子不认识在下是应当的,在下也是今日才见到赵公子本人。”
原来他就是那日衙门派去假扮陈才的人,也是他制服了文阿福。他认识赵寂言是因为先前衙门要安排合适的诱饵时,怕打草惊蛇,不便去往陈府请陈家人来判断。崔仲明说陈才和赵寂言身量差不多,按这个标准寻人就好,这才给了朱月晞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怕自己伪装的不够真切,凶手难以上当,还特地在学堂外观察过几次,学着读书人的言谈举止....
难怪说话文邹邹的。
注~□□具有劫痰、截疟、杀虫之功,最早是被用来治疗梅毒或肺结核病的一种辅助药物,后被用来治疗一些血液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