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阴姬洗了澡,又将衣服洗了晾起,看起来似乎已恢复了正常。
金子陵问她用过饭了没有,她摇摇头:“没有胃口。”
金子陵“哈”了一声:“吾做的饭,令你没有胃口也会有胃口。”
她坐在榻上:“吾不饿,不必麻烦了。”
金子陵起身:“吾已做好了,多少用些。”
她倦倦地抬起眼,无声点点头。
榻已被金子陵霸占,上面铺了柔软的锦被,她拥着被子,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她将头深深埋进被窝里,上面有金子陵熏香的味道,淡雅的味道,很好闻。
金子陵给她做了皮蛋瘦肉粥,里面多放了姜丝驱寒,还加了从菜园刚掐起来的小青菜。
她喝了几口,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金子陵盘腿坐在榻上:“好喝吗?”
她已经遭了风寒,说话带着鼻音,闷闷的:“好喝。”
他很满意:“吾做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
她抬起眼:“那明日早饭你也一起做了罢。”
金子陵打开折扇:“咦,这叫得寸进尺哦。”
她嘟囔一句:“下雨天扇扇子,多此一举。”
金子陵敲敲她脑门:“能敲醒你。”
她不说话了,闷头喝粥。
金子陵叹口气:“哎呀呀,好罢好罢,吾知道吾做饭好吃,明日早饭就吾来做。”
她眼眶有些热,所以不敢抬头,只是用着浓重的鼻音:“谢谢。”
金子陵看着她,此时的她裹着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瘦小。
心口又闷又重,一些说不出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喝完了粥,她便抱着被子昏昏欲睡。
金子陵摸摸她的头,已经有些发热。
趁着雨势稍小一些,去静庐取了些药材回来给她煎上。
看着她眼下浓重的阴影,心中竟然有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唉,多么痛的领悟。
随着夜渐深,她身体的热度也越来越高,金子陵给她喝了药,但药效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她一忽儿热得打被子,一忽儿又冷得瑟瑟发抖。
金子陵轻声叹息:“你心里,到底有多恐惧。”
终于到了后半夜,她热度渐渐退了下去,金子陵也困了,在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醒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钻到了他的怀里,睡得正香,一个一个小呼噜。
金子陵脑海空白了一瞬,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他这么几千年,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啊。
最后趁她睡得正香,他悄悄起身,赶紧给她做早饭。
渡魂阴姬醒过来时,便看到金子陵在厨房里游刃有余地做早餐。
金子陵不仅是铸剑高手,也是用剑高手,所以看他使刀总有一种韵律的美感。
她看了半晌,突然道:“金子陵,你给吾铸一把剑罢。”
金子陵闻言,侧目看她:“你确定么?”
她笑了笑,眼神已变得坚定:“吾要活着。”
她补充了一句:“活着才有更多可能。”
他道:“好。”
说完,两人便都沉默了。
半晌,他开口道:“吾不会让你死的。”
她点点头:“吾会好好活着。”
用过早餐后,金子陵说他要去拜访魔流剑风之痕,他已替风之痕鋳了一把剑,若是风之痕用这柄剑,必然会比魔流剑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渡魂阴姬点点头。
结果晚上金子陵回来时,还带了一个人,那人眉头深锁,是正直的相貌,金子陵说他叫认吾师。
认吾师向她行礼:“认吾师。”
渡魂阴姬亦道:“渡魂阴姬。”
金子陵在一旁看着两人,无奈摇头:“哎呀,你们的见面怎的都如此冷漠,令吾好生失望。”
渡魂阴姬与认吾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有么?”
这倒令金子陵有了兴致:“哎呀,这才叫正常,不然一个闷子,两个闷子,三个闷子凑作堆,寂山静庐岂不是太过名副其实了。”
渡魂阴姬道:“哪里来的三个闷子。”
金子陵大言不惭:“吾亦是安静美男子一名呢。”
渡魂阴姬轻嗤:“哼,安静,寂山的鸟都没你话多。”
金子陵捂着心口连连后退:“你又插中吾之心槽,非常之痛啊。”
渡魂阴姬懒得看他耍宝:“吾回草庐去了,你若是要自己开火,就跟吾传个音信。”
金子陵笑道:“咦,既然有了认吾师,吾当然可以自己开火啦。”
渡魂阴姬点头:“那你记得铸剑。”
认吾师一度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看着前辈和渡魂阴姬斗嘴,他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剑之道,只是没想到他学习的第一门课程竟然是劈柴。
让他劈也就算了,前辈居然给渡魂阴姬也传了音信,让她上来学习。
渡魂阴姬与认吾师两人对视一眼,表示看不懂这操作,但还是拿起柴劈了起来。
两人边劈边聊,认吾师为人刚直不阿,一心追求至善之剑,正是因为和家父理念不合方才出走,恰好遇到了金子陵,为他的剑道深深折服,故而决定师从于他。
还提到了魔刀追着金子陵不放,想选他为主。
渡魂阴姬闻言大笑:“这魔刀,识人不清,也是傻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