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每个人就像过年一样,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 看看这会儿回到村里把该嘱咐的事情都嘱咐下去了,把乡亲们都看望了,张跃麟就一个人溜达着,向着张家沟南面的那一道由东到西的河槽走去。 这道在好几十年前,由小山洪逐渐淘刷成了大河槽的沟渠,在张跃麟小的时候,每年夏天都有涓涓不断的长流水,冬天满河槽都是结冰。但是近这几年水位好像下降了,夏天的长流水也经常干涸,冬天的结冰也越来越少。 不过可能是今年雨水多的原因,河槽里又有了清凌凌的长流水。可能正因为河槽里有水的原因,河槽两畔各种杂草长得也很茂盛,几种花雀还不断地在草丛里飞出落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从而给人一种特别喜庆的感觉。 跨过河槽,张跃麟到了村南的一片地畔。拔倒的荞麦,有的人家已经拉回到了场面,甚至已经碾晒了。有的还铺在地里。绝大多数的糜黍和谷子,还长在地里。土豆就像他们回来一路上看到的那样,苗蔓差不多都枯黄了,但是人们几乎还没有开始起土豆。 人们在河槽畔一块块地里种植的黄芪,也没有开始挖呢。这种药材,是当地特有的一种经济作物。只是这两年的收购价格或高或低,偶尔还要被人家赊欠,所以并没有完全调动起当地农民们种植的积极性。 这个深秋的季节,各种农作物都开始变黄,长老到了极限。这些农作物发出的各种混合的味道,非常浓烈的在这一带弥漫着,让张跃麟感觉到既熟悉又亲切。 张跃麟多次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种味道,感受着这块儿养育他的土地那种让他身心愉悦的味道。 这块土地相对来说,比他们村庄所在的位置要高一些,从而站在这里望向北面的时候,北面的村庄尽收眼底。 这会儿张跃麟望着这个红红火火准备着过八月十五的祥和的村庄,心里涌上万千的感慨。 想想几年前他还是一个什么事儿也不懂得毛头小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仿佛眨眼之间他就懂事了,就融入了社会。甚至现在似乎还成为了一个人物。这咋能不让他的心里感慨呢?而这冥冥之中仿佛就有一双看不到的大手在指引着他,扶持着他,让他不断的走向光明和辉煌。 而这只神秘的大手,难道说不是母亲她老人家发出的吗? 实际上在这方面让张跃麟自己也经常有些迷惑,他总感觉到自己开窍有些太快了,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这究竟是为什么,连他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许是当初听了尚天宝父亲太多的古书,比如三十六计啊,孙子兵法等等的缘故?而那些书又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从而现在让他在生活和工作中,不知不觉中将其运用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结果?也未可知。 好在他走在了人前,他自认为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豪的。现在不仅自己吃饱穿暖,还给家庭家族包括周围的亲朋们,都带来了好运,尤其是亲朋们那些孩子,好多都被他安排到了县城读书。如果他们努力读书,将来都有一个好前程;即便他们不努力读书,将来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各方面帮助他们的。 张跃麟顺着地畔又往西南走了一会儿。这个季节里那几样农作物,还有他路过的一处荒地里各种杂草的味道,伴着黄芪苗蔓那么一种豆腥味儿,包括个别晚开的黄芪花儿的味道,在这会儿秋老虎热辣辣的太阳的照耀下,直冲他的鼻孔。 张跃麟又往西南探着走了一会儿。他一会儿在这种农作物的地畔,一会儿又到了另外一种农作物的地畔,中途还路过好几个由他们村庄通往多处农田的十字路口。 这时,张跃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听山的那个夜晚,他的举动和最终看到的一些异象。直到今天,他都毫不怀疑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黑影,不是幻觉,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这时,他的心里不免涌起一股股复杂的情绪。 好在六弟和妹妹在他用那一番话语的说教下,现在学习这么优异,不用说照这样下去将来都能考一所非常知名的好大学。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那天晚上他听山包括后来和“二宅先生”尚天宝的交流,尚天宝给他的启示,种种这些,现在看来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也因此他改变了对胡雪芬的看法,拉近了与她家一家人的关系。而意想不到的,还获得了那个美少女的芳心! 难道说所有这一切,都是母亲在天之灵暗中的保佑和庇护吗? 听山,至少暂时是不能了。但是曾经的那个夜晚留给他的记忆,还是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