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沈忆寒却每每总能察觉。 ……和他太过了解他一样,他同样很了解他。 云燃道:“没什么。” 沈忆寒道:“对了,我有件东给你。” 他语罢,转身朝廊中走去,云燃跟在他身。 进了,绕过屏风,沈忆寒从多宝阁最顶端取下来一个匣子。 这匣子很精致,即只从外看,也觉得里面装着的东肯定价值不凡。 然而沈忆寒打开匣子,里头却是一排整齐的小小的贝壳。 沈忆寒道:“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 云燃顿了顿,道:“很漂亮。” “……” 沈忆寒默然片刻,忽道:“……你是说匣子,还是里面的贝壳?”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燃道:“都很漂亮。” 他的指尖落在其中一个扇形的贝壳上顿了顿,道:“这个……像一把伞。” 沈忆寒望着他,眼眸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他笑着道:“年我六岁,岛上也是这样下雨,我捡了它,送给我娘,告诉她躲在贝壳里,就不被雨淋湿了,你也觉得它像伞……” 大约是越说越高兴,竟抬起头在云燃颊畔亲了一口。 “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 云燃抬眸看他,目色幽沉,他虽没说话,沈忆寒却立刻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顿吓了一跳:“不行!这才刚刚……” 虽说现在还在新鲜劲儿上,但也不能太白日宣淫了! “……” 沈忆寒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年我娘跟我说,这些贝壳以变灵舟,载着我和我喜欢的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语及此处,忍不住笑了笑:“她是哄我来着……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个匣子送给你。” 顿了顿,又道:“你不嫌没用,不肯收吧?” 云燃道:“我很喜欢。” 是沈忆寒眉目舒展的笑了,拉着他的手道:“那你记得回去把它带上,过两日咱们得动身了,你也好些年没来岛上,趁今天,我带你去逛逛。” 两人整理了衣衫,离开居处,往岛外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是岛外,其实并非离岛,只是离开了妙音宗正山的主要建筑群和山腰山脚连片的弟子居处,往沿海岸一带地势平整的地方而去。 许多年前,琴鸥岛上本来地广人稀,只有正山一面有人烟,还都多是宗中修士,整座岛上,乎不见半个凡人。 但在沈望霞离世,沈忆寒接任宗主,这种情况却生了改变。 从四百多年前起,妙音宗撤去了岛周幻阵,不再阻止凡人上岛,琴鸥岛距离陆地本就不远,如此一来,渐渐地或有渔民出海捕鱼在此落脚休息,或有商贩上岛与宗中弟子做生意。 沿岸渔村小镇也就此多了起来。 这些凡人与岛上修士相处很和谐,家中孩儿若满了年岁,亦送到妙音宗中看看有无修行资质,投入仙家墙。 从前妙音宗弟子大都是中修士外出游历,七零八落捡回来的,因沈老宗主与前代数任妙音宗宗主,都笃信音律一道并非人人能修,或天赋异禀,或痴爱此道,寻常庸俗辈,却非习此道的材料—— 这么想,倒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确音修在修士中,并不占什么特别大的优势,既不像剑修那样战斗力远超同阶修习其他法的修士,也不像符修、医修、丹修那样别有妙用,如此一来,若习音律心不诚,难免投师一半,就打起退堂鼓来,想要另择高。 这种事,妙音宗从前实在生的太多了。 投师一半,半路背出师,另择他处,不仅说出去那三心二意的弟子被人指摘,被其嫌弃的宗,脸上自然也称不上多光彩。 音修心思细腻敏感,自尊心自然也极强,受不了这种闲气,择徒也就越严苛起来。 这个道理在以前都说的通,但宗主位传到沈忆寒这里,却又不同了—— 沈忆寒心大。 他就从没觉得学到半路悔,改投他道有何不对,人活在世,总得什么都试试,才知道哪里是对的、适合自己的,连找道侣尚且如此,若明知不合心意,还要勉强,好好的修行学艺,却修得心存怨气,学的心有不甘,那又是何必? 因此自他以,不论出身来路,只要有心拜入妙音宗下,宗中查了身世清白的,妙音宗一概广收下,乎是来不拒—— 如此一来,妙音宗下弟子人口大增,乎辖界内凡人家孩子到了年岁,都赶五年一次的大选,送娃来试试。 燕子徐是这么拜入琴鸥岛的,他父母在妙音宗辖界下一座小城中做些小生意,论起来他祖上既无仙缘,也没出过什么擅拨琴弄筝的风雅士。 饶是如此,还是不影响燕家出了他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居然祖坟冒青烟的被沈宗主一眼相中,小小年纪将他收入墙。 燕子徐是正例,自然也有学到一半,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