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他母亲叹了一声:“若是有心事,只管与我说。有什大不了的,要把自熬成这般模样。” 方临渊快要羞愧死了。 但是,抬眼对上他母亲的双眼,方临渊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辗转一夜之后的结果,说了他母亲听。 “其实也没什。”他说。 “只是到,我如今年岁的确大了,好男志四方,该是与父兄一道去镇守边关的候了。” —— 没过两天,窦清漪就收到了方临渊亲手递来的请命折子。 她当着方临渊的面摊开奏折,读过之后,抬起眼来看向他,平静的目光里是很少方临渊面露出的严肃和审视。 “要去边关?”窦清漪说。“可明了?” 方临渊点了点头。 “边关苦寒,跟京中有天壤之别。你自幼养京里,没受过那样的苦,有你父兄为国尽忠,也不必你受那样的苦。”窦清漪提醒他。 却见方临渊摇了摇头。 “臣亦不只是为安国公府,只是心怀志向,不愿蹉跎年月。”他答道。 窦清漪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扫过奏折,上头轻轻点了点。 “你不与你父兄一起守关?”她问。 方临渊摇了摇头:“玉门关有父亲与兄长此,已是牢不可破,不必臣再去锦上添花了。四境之内,何处缺兵少将,陛是最明的,因此,臣愿听陛调遣,东南北无论哪方,臣甘愿往。” 只见窦清漪笑了一声。 “你倒是坦率。”她说。“不怕朕怀疑方家拥兵过重,成朕之患?” “……啊?” 冷不丁的一句,弄得方临渊微微一愣。 他抬头看向窦清漪,便见窦清漪似笑非笑,扬着眉头,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反应。 片刻,方临渊低头,朝着窦清漪重重拱了拱手。 “陛无论做何决定,臣唯听命一则,即便君要臣死,也毫无怨言。” 窦清漪轻轻笑出了声。 “你与你父亲倒是像。”她说。“也只你兄长谨慎内向一些,不敢与朕说这样的话。” 说着,她轻飘飘将奏折往桌案上一放,道。 “刚才不过是玩笑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这个道理朕不知道,也不必再坐这个位置上浪费间了。” 说到这,她抬头看向方临渊。 “既然你明了,朕就答应你。兖州境内眼不太平,高句丽又逢新旧更迭蠢蠢欲动,若无异议,就去兖州先跟着那里的守将学一学吧。” 窦清漪轻易而举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按理说,方临渊是该高兴的。 可是,听见这话,他不知为何竟笑不出来,只是俯身去,朝着窦清漪行礼道。 “臣多谢陛成全。” 窦清漪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又对他说道。 “临走之,去跟璴告个别吧。”她说。“他与你素来交好,必会舍不得你。” 方临渊羞愧得要抬不起头来了。 是呀,赵璴跟他这样交好,而他呢?怎这样忘恩负义。 他沉重低头,正要应是的候,赵璴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臣就这里。”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情绪。 一直到方临渊与赵璴一道,行到了殿空旷广场上的无人处。 方临渊一路只管闷着头往走,忽然间,赵璴停了脚步。 “哎呦!” 方临渊一没刹住,一头撞了他的后背上。 方临渊揉着额头,正要抬眼去看赵璴,却忽被一把捏住了手腕,这拉着,强让他抬起头来。 “为什没跟我说过?” 方临渊对上了一双结满寒霜的眼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 “你要走的事情。”赵璴道。“为什从没告诉过我?” 方临渊说不出话。 可赵璴似乎……是真的了气,还是破天荒的、严重极了的那种。 “你甚至已经去奏明了母皇,我尚不知情。”赵璴说。 这种事……怎能让他知情呢,那不是让他徒增烦恼嘛。 “你别问了……”方临渊早定了偷偷离开的决心,这会与赵璴相对,只好求他。 “我不是不让你走。”却听赵璴深深呼吸道。“也不是要把你锁京城里,为什不敢跟我说?” “我……” “方临渊。”赵璴步步紧逼,甚至一字一顿唤出了他的大名。 方临渊这辈子头一次有心上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步步紧逼呢。 他感到慌张,怯懦,甚至有种难以抑制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