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来借钱的几个他都给了,那人直夸娄兄大方,他却没好意思说,这钱也是他借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管副指挥使李承安借的。 比他们,李承安是有本事的那个,毕竟兵部坐着他的尚书爹。有他爹面,便是方临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李承安很大方把钱借给了他,多给了五百两。 “下月我祖母便祭祖回来了,到时我便把银子!”娄硕道。 “不必,点碎银子,拿着花。”李承安脸色不好看,却极大方说道。 “承安,真救了我的命了!”娄硕只觉患难见真情。 李承安却道:“就打算这么下去了?” “怎么下去?” “他要打便教他打,他要银子便东拼西凑给?”李承安看向他。 娄硕的脸苦了下去。 “能怎么办呢?他有皇命在身,我母亲也不敢动他。”他道。“别说我了,承安如今不也在家躲着?躲着好,避避锋芒,说不定他多久就走了呢。” 却见李承安捏紧了拳头。 “等?我讨厌等。”他说。 “承安?” “只管让他等着吧。”李承安咬牙道。 娄硕不道李承安让方临渊等什么,但看他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跟方临渊有什么渊源似的。 能是什么渊源呢? 娄硕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到了荣昌街上,在百无聊赖想着这事儿。 忽然,又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又有人来借钱?! 又是哪个讨债鬼啊!财神爷让他们这么搜刮也要变成叫花子了,谁管他借钱,可分都没有! 娄硕猛回过头去。 却见是昨天那个卖花的老妇人,满脸的褶子,佝偻着腰背,神色有怯生生。 她手里捧了个篮子,娄硕个不察,便被沉甸甸塞了怀里。 他低头,便见篮子里赫然是满满篮迎春花糕,模样普通极了,香味却直往上蹿。 “这是……” “昨日多谢军爷相救,草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请军爷不嫌粗陋。” 那老妇人有胆怯看着他。 却不为何,娄硕竟从那沟壑纵横的脸上看到了真切的期许与感激。 —— 方临渊远远就看见了这幕。 娄硕双手都不道往哪儿搁了,像是怀里抱了捆炸药。那老妇人直冲他道谢,言语间似乎在说自家孙儿请了好大夫,昨天夜里就退烧了。 小儿向来不好养活,老妇人想必是真心感谢娄硕。这么大篮糕点,看来热腾腾的,怕是老人家夜都没睡,意做来的。 那边的娄硕吓得迭声说:“收回去,我不要,快点拿回去……” 方临渊握拳遮了遮嘴,压下了嘴角浮现的笑意,拨开人群走上前去,按在了老妇人个劲往娄硕怀里推篮子的手上。 “阿婆,我们军中有令,这东西不许他收的。”方临渊正色道。 “这……”那老妇人面上露了迷茫的神色,动作也停在原处。 方临渊淡淡瞥了娄硕眼,说道:“若私收百姓财物,是要罚军棍的。” 娄硕几乎傻在了原。 又打?!这安平侯是有多恨他,是不是非要打死他才满意啊! 他回过神,几乎要从原跳来:“这不是我要收的,是她硬要……” 那老妇人也慌张解释道:“怎能打这位军爷呢!将军有所不,是昨日草民的摊子被撞倒了,是这位军爷……” 她两只手着急挥动着,方临渊不动声色,从袖中拿了锭银两放在了老妇人手里。 “既他拿了,这次就罢了,但下不为例。”他说。“这篮糕点只我买下送他了。” 老妇人又直说自己不能收他的钱。 “您若不收这银子,我便只好按军法处置他了。”方临渊正色道。 那老妇人然被他吓住,连连冲他摆手。 “孩子病后需要补,这银子您便拿回去,给孩子多买两斤肉吧。”方临渊说道。 那老妇人迭声又是道谢,步回头才被方临渊送走。 方临渊侧目,看向了旁边提着篮子的娄硕。 “这糕点虽不值什么银子,却是她真心谢。”方临渊说。“给便收下,但莫要让她吃了亏。” 娄硕愣,这才反应过来:“不是真要处置我,是为了让她收买糕点的钱?” 方临渊有点嫌弃看了他眼。 这纨绔子弟心眼不算坏,但脑袋笨得实在不适合为官。 娄硕嘀嘀咕咕低头看向手里的篮子:“谢我干什么?又没几个钱……” 旁侧的方临渊却淡淡看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