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舆图,塞进周嘉怀里。 “既不白,那天就好好,好好学。” —— 第日,精抖擞的将士集结在充州山下。两千兵马全军出动,训练有素,气势汹汹。 主将在兵马之后挥斥方遒,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握着舆图,手下一指一挥,大军便分散在充州山的各处。 而官兵集结的消息,早被山门前的暗哨带回营寨之中。 匪寨的结义堂里阴云密布。 大当家孟诚正在堂前。 他坐在太师椅上,面前分列着几个手下,身后高悬的牌匾上书“三七寨”几个大字。 这正是这山寨的大名,听起很是奇怪,但龙飞凤舞的草书之下,却有种别样的恢弘气势。 各处关隘的手下全都报信,五个关隘,竟一处不差。 整个匪寨面上、暗地里的全部关口,都落入官兵的包围之中。 他们的寨子年初建立至今,地方官吏隔三差五地就剿匪,但即便是上次上京派兵,没有遇见这回这样的情况。 这样复杂的山势,又有他们多番伪装掩映,该是么样的将领,才能在抵达充州第天就将各条出山路径摸得清清楚楚,用区区两千兵马就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 “大哥,这回带兵的,可是玉门关回的方临渊将军!” 坐在他下首左手边的那人面色沉重地站起身,对他说道。 此人正是匪寨的当家栾俊人,据传当年与孟诚出生入死,是孟诚过命的生死兄弟。 周遭的几个弟兄皆是面色铁青,他犹豫片刻,抱拳开口道。 “这人的本事大哥不是不知道,今我们落在他手里,怕凶多吉少……” 孟诚猛地抬起眼向他。 在他冷冽的目光里,栾俊人抿紧嘴,之后的话戛然而止在这里。 片刻,他眼着孟诚站起身。 “立刻再派五兄弟,带上弩箭分列去五道关口,压住官兵的攻势。其余的弟兄分出一队,去放出各处关口存放的滚石。” “是。”栾俊人忙应声道。 “虎涧峡没被现吧?”孟诚问他。 “没有。”栾俊人摇头说道。“那里极其隐蔽,我派三人在那里蹲守,到现在没有消息送回。” 孟诚这才松口气。 虎涧峡是他们最后的一道屏障,若充州山被攻破,他们可从那里逃生。 ……怕又要再逃。 思及此,孟诚抬起头,向身后牌匾上“三七寨”这几个字。 座下的几人抬头向那里。 那三个数字映入眼中,几人的眼里皆是前途未卜的沉痛。 片刻,栾俊人抬手朝着孟诚猛一抱拳。 “我的弓箭功夫,大哥知道。”他大声说。“大哥放心,几位贤弟已经前去部署弟兄,我立刻带人上山设伏,要主将一露头,必教他日就回京。” 孟诚着那个牌匾,片刻嗯一声。 “下手当心些。”他说。 “别伤及方将军的性命。” —— 正午之时,守在各处关隘的大军得到命令,大举进攻。 但是,士兵们刚一上前,密不透风的山林里便射出雨的冷箭,当即封住他们的去路。 再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是铜墙铁壁,紧窄的道路和陡峭的山势成天险,箭雨之下,进攻的士兵猝不及防,立时间乱阵脚。 各处人马纷纷后撤,有不少士兵被射落马下,一时乱成一团。 但有主将坐镇,不过片刻之后,后方便有命令传。 乱成一团的士兵很快便重整装而起。 他们举起盾牌,在头顶撑起一片铁墙,借此列起铁阵。 为首者一步一令,结阵的士兵举着盾牌,顶着箭雨再次向山中攻去。 这一回,丛林中的弓箭再伤不到他们,箭雨纷纷落下,兵阵却岿然地向山上推进。 但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轰隆隆的声音。 士兵们刚行进数丈,循着声音抬眼,便见前头山路上滚滚而的巨大黑影。 是巨石! 巨石纷纷滚落,士兵们沉重的盾牌举过头顶,根本得及笨拙地向两侧躲避。 但盾牌组成的阵型太过笨重,巨石飞快滚落,有不少士兵都被滚石撞飞。其间有些人丢下盾牌,想要绕过巨石仍往上攻,但未等向前,便又有雨的冷箭从头顶落下。 阵型当即乱得一塌糊涂,士兵们却连敌人的面都未曾见到,纷纷连逃窜都不及。 这仗是没法再打下去。 刚过午后,大军匆匆地鸣金收兵。 可见这伙山匪当真厉害! 虽然石头不算太大、士兵们又有铠甲防身,却仍有不少士兵被滚石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