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中家具简陋,总共也不过一床一榻。他在榻坐下,方临渊没方可坐,便只能径直坐在了他的床。 “你还没吃饭呐?”方临渊回过头来,就看见了榻桌摆放着的汤菜,道。 赵璴侧目看向桌的晚饭,微微一顿后了头,说道:“不大饿,过会儿再吃。” 他语气平静而缓,说出口的话一都不让人生疑。 唯独他搁在身侧的手,微微蜷了蜷手指,似虚。 毕竟,他总不能直说实话,说自己今日只因他给自己打伞时短暂碰了他,便昏了神志,回到房中便只顾着泡进浴桶里去发疯。 ……更不能说,险些当真发疯之际,便被他的敲门声打断了。 赵璴神色平静,却只他自己知道,在他扯出这句谎的时候,还在此时相的安静气氛里调整着呼吸呢。 却不料,这句谎话入耳,方临渊又些担了。 “没胃口?”他道。“你不会发热了吧?” 赵璴正要摇头,却见方临渊已然走来,伸手便朝着他的额头探来。 别……别离他太近,他满身滚烫的血尚且还没平息下来呢。 方临渊刚走出两步,赵璴今日被他触碰到的那处便像是烙下的烧伤痕迹一般,又开始隐隐发烫了。 方临渊的温、隔着衣衫紧贴的触感、还他的脉搏呼吸……赵璴不用闭眼,就像能即刻感觉得到似的。 他喉结一滚。 可是,偌小的一间房,身后便是窗子,赵璴连躲闪的方都找不到。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方临渊走来,红润的面色在肮脏的视线下愈发可爱,而方临渊浑然不觉,伸手便覆在了他的额头。 却不料,那只干燥的手掌,竟比他的温还要热不少。 ……这么热? 赵璴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方临渊。 便见他面颊之,哪里是可爱过头的红润。 分明是发热之际而产生的红晕。 而面,方临渊一触到赵璴的额头,便发觉手里一片冰凉。 诶?赵璴的温还这么低,他不是才沐浴过吗? 方临渊面露疑惑,正要开口去,却见赵璴眉一紧,下一刻,手背便贴了他的额头。 又是凉凉的一片,贴在皮肤还些舒服。 赵璴只怕真是属蛇的吧?方临渊忍不住在里叹气。 “怎么这么烫?”却听赵璴道。 —— 方临渊没想到,发烧的人竟是他自己。 也是他素来在外摸爬滚打惯了,刮风下雨的都不放在,更没想过小小一场雨会让自己生病。 是,他今日吃饭时连淋湿的衣服都没换,用过饭后再回房中,若非特来给赵璴送一趟棉被,只怕已经倒头睡着了。 倒也不打紧,反正他皮实,就算发了热,睡一觉也就好了。 可赵璴却比他在意多了。 确认他额头也是滚烫一片后,赵璴的眉就没松开过。 下一刻,还没来得及开口,方临渊便手腕一紧。 只见赵璴站起身来,拉着他他按坐在了床榻。 “自己发了热,都没感觉到?”只见赵璴皱着眉,垂眼看向他。 ……凶巴巴的。 这人素来都像个成精狐狸似的,素日不是一副高高在的冰冷神情,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模样,还从没见他这么凶。 方临渊自己被他弄得虚。 “就是吹了风,头痛,正常的嘛。”他说着,还不忘揉了揉些发痒的鼻子。 可赵璴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只见他目光又沉了沉,下一刻,竟伸出手来,他的革带一把抽开了。 方临渊吓了一跳。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衣服,诧异瞪圆了眼睛看向赵璴:“你干什么!” “你睡觉不脱衣服?”却见赵璴他。 “啊,我回去睡就行了。”方临渊支支吾吾。 却见赵璴单手握着他的革带,站在他面,高大的身躯半边床榻的灯火都挡住了,落了一道压迫感十足的影子在他身。 “躺好。” 他眉头仍是拧着的,居高临下看着他,话也变少了。 方临渊讪讪没再反驳他。 他在赵璴的注视下脱了外衣,又俯身脱下了靴来,缩起一双长腿坐在了床,又抬头看向赵璴:“那你睡哪儿啊?” 却见赵璴没说话,只按着他的肩膀,他按着躺倒在了床榻。 “自己烧成这样,被子还要抱给我?”再出口时,赵璴的语气已经些奈了。 他自己又不知道嘛。 方临渊倒是没敢顶嘴,只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眨了眨,些虚看着赵璴。 赵璴则不再出声,只拿手背挨个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