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军的事,我有么关系!” 方临渊笑了一声,闲庭信步般前两步,跟谭暨对峙着。 “自是有缘由。”他一边看着谭暨,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江华清道。 “江大人,您莫忘了,离兖州的路引是你们官府的。这些人身在军中,官府中留存的记档和路引又是从何而来?” “此事我不知情!”江华清怒喝道。 “知不知情,也需查了才知道。”方临渊平静地看向他。“就先委屈大人了。” 而那边,谭暨提着剑,颤抖着看着方临渊。 他不杀方临渊,若杀了方临渊,他便是谋害钦差,非但他必死无疑,全家下都被斩首。 可是…… 他颤抖着,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费劲地运转着。 可他和江大人还为京中的大人物做过事呢。那样重要的事,京里的大人物也不敢轻易将他们弃作废子,不然……那事情捅到皇面前,那大人物也是兜不住的…… 他的眼珠子都在打颤。 可他剑都抽了出来,他不甘心…… 他咬紧了牙关。 只见他趁着方临渊江华清对峙之际,两步前,举剑便径直刺向了方临渊身后的那人。 一身白衣,高挑瘦削,不过是个肩不挑手不提的小白脸,又是个卑贱的商贾,今日即便死了,也只怪他自己不该掺和进皇家的事情里…… 下一刻,他的中爆发出了惨叫。 只见那剑锋停在小白脸面前只三寸之际,原本萧然而立的方临渊忽地猎鹰一般两步前,腿一抬,当啷一声,他的佩剑应声而落。 谭暨疼眼睛都黑了。 那快看不见影子的一脚,径直踢在了他手腕的骨节之,刹那间便将他的腕骨踢错了位。 他山一般高大的身躯摔倒在地,再抬眼时,只看见模糊的视线之中,方临渊挡在那商贾面前,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他。 一如那夜,他挡在那个异族女人身前一模一样。 —— “你还好吗?” 待将这些人暂时关押入军中大牢,方临渊回到牢门前,低声问赵璴道。 只见赵璴摇了摇头。 “没碰到我。”他说。“里头怎么样?” “全都捆严实了,嘴也堵住,没有自尽的机。”方临渊说道。“虽则我已经跟衡大人说好,军中该不起乱子,但我还是留了三十个人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赵璴点了点头。 远处,已经有人将高台的商贾带下歇息了,而衡飞章则留在了台。 文官极擅游说,尤其是眼下这样的状况。军中士兵大多敢怒不敢言,却也都是从谭暨克扣粮草的苛政之下艰难活到今日的。 衡飞章给他们言明利害,他们也知道,如今谭暨人大势已,难以再威胁到他们家人的性命。反而若跟谭暨起事,那便必殃及九族,士兵们在衡飞章的劝告下情绪稳定,甚至有不少人激愤地主动要揭露谭暨的罪行。 眼见这样的情况,方临渊也放心将大营交给衡飞章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带人再一趟兖州城。”方临渊对赵璴说道。“你先留在营中歇息吧,我今日就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拿那几户乡绅?”只赵璴问道。 方临渊也没想瞒他,点头答道:“我们手头人手不多,再晚一些只怕他们要逃,到时就麻烦了。” “你只带剩下的卫兵?”只见赵璴微一皱眉。 方临渊点头:“五十个人,足够了。” 却见赵璴紧盯着他,毫不犹豫道:“我跟你一起。” 方临渊一愣,连忙说道:“你一个商人,跟岂非引人怀疑?” “我查出账册有异,特领你拿人的。”却见赵璴说道。“讲通。” 方临渊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这些日查探这样多的消息,已经够辛苦了,今日不必再作奔忙。”他说。“何况,城里么状况尚且不明,若你暴露了身手,岂非惹麻烦身?” 赵璴不说话了。 方临渊松了气,正以为赵璴这是话之际,抬眼正好对了赵璴的一双眼睛。 安静,漂亮,径直看着他。 他不说话,但一双眼睛偏生像说话。 分明冷冰冰的,又很媚,像只大妖,里头此时却欲语还休似的,又固执,又深邃,虽一点声音都没出,却隐约显可怜巴巴的。 赵璴他……他分明是个妖精! 方临渊明明再了解赵璴不过,明知他这情态就是故意的,却偏在对他那双眼睛时,再难说出拒绝的话来了。 是了……妖精从来都是如此,摄魂夺魄,让人身不由己。 片刻,他只憋出一句话来:“城里危险。” 却见赵璴微一垂眸。 “我不给你惹麻烦的。”他说。 这是惹麻烦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