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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 3)

就在这时,她忽觉腰上一紧,有一温热的手掌覆于她的后腰间,动作轻柔,似是唯恐弄疼了她。

是谁?

她慌乱地向身侧看过去,可目光还未触及那人,一片雪色的轻纱便朝她拂了过来,堪堪覆上了她那一双仿佛浸了水的眸子。

她什么也看不见,面前只有模糊的重影。

“别怕,有我在。”

那人的嗓音有些低哑,教人难以辨认。

到底是谁?

师晚怜有些急促,心跳砰然。她抬起细白的手腕,欲拂去面上的轻纱。

可是下一瞬,腰间温热的触感突然消失,连同那人冷冽的气息也一并消散了。

她鼻息紊乱,快速地拿开了遮挡视线的轻纱。双眸终于能视物,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又蓦地滞住。

——方才的男子早已不见,她目光所及,皆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许是光线太过微弱,师晚怜揉了揉双眼,缓了片刻,才终于能隐约看见面前之景。

四周尽是残垣断壁,应是一处废墟。楼玘塌碎,亭台残破,远远望着,只有凌乱的黑影。

凉风瑟瑟,吹得她心里发冷。

她紧攥双拳,试探着往前迈出脚步。可是方抬起脚,她便觉得鞋底发沉,脚下黏湿,就像粘住了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地垂眸去看地上,只见一大片猩红色在自己周围晕开。

是血!

她的呼吸一滞,恐惧感在心间悠悠荡开,迅速蔓延到四肢,额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下意识地,她往身后退了两步,可是小腿腹似乎又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心跳陡然加速,慌乱地转身,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冰冷的尸身,身上仙族的衣物被鲜红绝望的血浸透。

早已死透的仙子未曾瞑目,她的双眼木然,却是看着师晚怜的方向。

“啊!”师晚怜难以自抑地尖叫了一声,惊骇地跌坐在了地上。

下一瞬,周围的景象逐渐扭曲,梦境正在缓缓坍塌。而后,她瞥见了一个神秘的男子。

那人穿着墨色的斗篷,斗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尖尖的下巴,唇色殷红,仿佛能滴血。

似是觉察到了她的存在,那人朝她稍稍侧过脸,嘴角轻轻勾起,绽放出一个阴魅却瘆人的笑。

“啊——”师晚怜惊呼一声,猛地在床榻上直起身子。她全身冷汗未消,大口喘着气,由于过度惊吓,她的唇色也苍白得可怕。

“殿下,该起身准备了——”清眠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清眠掀开水晶珠帘,看到惊魂未定的师晚怜,面上神色顿时由喜悦变成了担忧。她匆忙上前扶住了师晚怜:“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直到清眠的手覆上师晚怜的后背,师晚怜才终于有了一种噩梦结束、回到现实的实感。

她侧过身子,看向窗外。此时已天光大亮,一抹晨曦从窗外透入,殿内仿佛染上了一层浅淡温和的金色。

窗边的弦月花开得正盛,清凉的微风拂过,有花雨纷纷而下,零落的几片浅紫色花瓣飘入殿内,拂过师晚怜的指尖。

——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师晚怜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摇了摇头,对清眠浅笑着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顿了顿,她的目光投向桌案上备好的衣物,起身说道:“我们准备一下吧。”

清眠拿起那件烟霞色洒丝纱裙,细心地为师晚怜穿上,月蓝色腰封将她的细腰盈盈一握,同色披帛泛着粼粼的光泽。

穿好舞裙后,清眠扶她来到妆奁前,为她梳好长发,只单单饰了一样白玉嵌珠玉簪,便显得美人清丽无双。

师晚怜对着水镜拿起了一瓶口脂,在唇上轻轻涂开一层,遮掩了噩梦余下的苍白。

一切妥当,她正要起身,身侧的清眠说道:“殿下别急,这里还有一对银手钏呢。”

“手钏?”师晚怜疑惑道,“我记得从前怎么不曾有?”

“这是和舞裙、面具一起送来的,应当是这次要一起戴的。”清眠道。

既是和舞裙一起送来的,师晚怜心中疑虑也尽消:“那便戴上吧。”

她将这对手钏戴上,银润的光泽衬得她的腕子更加雪白细腻。她提着裙子起身,清眠笑着提醒道:“殿下,别忘了,还有面具呢。”

师晚怜冁然一笑道:“我没忘。”

她拿起那件银白色的面具,在指尖触到这冰凉的质感时,她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那位二殿下帝清,看起来也正如同这冰凉的面具一般,眉目分明昳丽,周身却席卷着冷冽的气息,教人不敢靠近。

可是短暂地接触了那么几刻钟,她发现他倒并不是个完全性冷的人,骨子里还透着几分温柔细心。

这般想着,她的心尖暖融融的。

她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戴上帝清为她重新准备的面具,对清眠说道:“走吧。”

*

百花盛典即将开始。

恢弘的神殿内,各路仙子齐聚一起。她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各有万种风情。按照规矩,她们都带了自己最喜欢的花,花面交相映,一时间分不清仙子与花孰娇。

殿内筑有四方琉璃柱,上有龙凤盘旋,栩栩如生。清泉自高处汩汩而下,流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而大殿最前方,神山水玉筑成七七四十九级台阶,天帝与天后端坐于高台之上,等候着大典开始。

师晚怜和清眠正在赴往神殿的路上。她精心选了几枝开得正盛的弦月花,清浅的紫色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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