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其实不叫这个名字,姬霜印象中他的名字是如来佛祖起的,叫阿迦罗。
西天的佛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经常下界传授佛学,如果途中遇到有天资的孩子还会带回西天抚养,专门教诲。
阿迦罗和姬霜也是这样被带回来的,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在佛学上多么有天分,而是因为他们中的一个是魔祖罗睺的儿子,一个是一颗被遗忘在茫茫战火灰烬中的一颗凤凰蛋。
当年罗睺创立魔祖,野心勃勃企图称霸天下,为了提升功力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甚至可以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也可以眼也不眨地一口吞掉。
他烧杀抢夺,蛮横残暴,终被其余五界群起而攻之,魔族覆灭,天下太平,但罗睺却没有完全消失,他的最后一缕魂魄被镇压在西天小佛山,而负责看守的正是阿迦罗。
阿迦罗的母亲只是一个凡人,被罗睺强迫后无奈生下,他的母亲知道罗睺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便连带着对他也十分厌恶,生下没几天就把他遗弃了。如来捡到了他,将他带回来西天。
阿迦罗的身世在西天并不算是秘密,甚至阿迦罗自己也知道。
别的被带回来的弟子都会被分到一位菩萨或佛门下学习佛学,唯独他,因为弟子们都惧怕的魔祖之子的身份,如来让他独自守在小佛山,守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虽然罗睺是阿迦罗的父亲,但阿迦罗对他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也知道他十恶不做,被困在这是罪有应得,所以从未对罗睺有过一丝的怜悯。
就这样,阿迦罗一个人镇守小佛山足足七十万年。和他一起来,或是比他还要晚来到西天的弟子,都或多或少的取得一些佛学成就,唯独他,依旧在小佛山,一成不变。
七十万年的时光里,孤独,冷清,但他习惯了,并不觉得时间难熬。
直到后来,如来交给他一颗蛋让他仔细照料。那颗蛋很漂亮,颜色是少有的红色,花纹也很复杂,阿迦罗很高兴除了念经洒扫之外终于有事可做了。
他把那颗蛋照顾得很好,不仅每日擦拭灰尘,还经常跟它说话解闷。七十万年的沉默终于促成了言语的爆发,阿迦罗几乎时时刻刻都把这颗蛋带在身边。
大约有一万年的光景后,蛋壳终于破了。
一只色彩斑斓的凤凰脱壳而出,所过之处皆是一道道荧光,阿迦罗被迷了眼。
凤凰是小凤凰,化成的人也是个小人,阿迦罗将那个小人抱起来,小人的眼睛又黑又亮,看得阿迦罗心都化了。
“今日正是霜降,就叫你……阿霜,如何?”
阿霜吐了个泡泡。
阿迦罗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又一万年过去,阿霜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那时她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那时的她眼中只有小佛山,只有阿迦罗,她陪他念经礼佛,陪他洒扫整理,陪他每天去检查管着罗睺的封印。
阿迦罗想,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但事与愿违,后来因为有其他人来小佛山,阿霜便知道了世上除了小佛山还有其他的地方。
阿霜跑去别的山玩的第一天,就伤心拿过的回来了。
阿迦罗问她怎么了,阿霜说:“那些人真烦,一听说我是小佛山来的一个个都跑得奇快,我追都追不上……”
“他们不是怕你,是怕我……以后,你还是待在小佛山,哪儿也别去了。”
阿霜点了点头。
虽然她表面答应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找人玩,她就不信那么多佛家弟子都怕她,都怕阿迦罗。渐渐地,还真让她找到了几个不怕她的人。
一天,阿霜和别的弟子玩得忘了时间,回来的晚了,阿迦罗一直等到她深夜。
阿迦罗的脸色并不好,但阿霜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生气,而是伤心、难过。
“阿迦罗,你怎么了?”
虽然阿迦罗年长她太多岁,但阿迦罗从来不让她叫她什么称谓,就是让她喊名字。
“阿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厌倦小佛山的生活了?是不是觉得跟我待在一起特别无聊?”
阿霜想了想,“小佛山这么大却只有我们两个人,每天除了念经就是打扫,是有点无聊。”她一说完就敏感地察觉到阿迦罗似乎很受伤,她立马说:“不过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出去玩儿。”
阿迦罗不知道相信了她的话没有,笑容淡淡的,“想出去玩儿也可以,但是不要再回来这么晚了,我会担心。”
阿霜见阿迦罗似乎真的不介意她的话,便也恢复平时的嬉皮笑脸,她揽住他的胳膊,“知道了,今天我是和千佛洞的小胖子去凡间玩了……”
阿迦罗道:“凡间有凡间的律法戒规,我们不能随意干涉,以后还是不要再去凡间了。”
阿霜连连点头,“知道了。”
虽然表面上她答应的很好,但还是会经常去凡间玩,有时玩得尽兴了忘了时间,阿迦罗也还是一直等着她。但每次看见她回来就自己默默地去休息了,也不跟她说话,阿霜也渐渐明白,阿迦罗并不喜欢她回来得太晚。
所以后来哪怕她还是经常去凡间,经常去别的山上找人玩儿,但都记得在天黑前回来。阿迦罗脸上的笑容果然比之前多了许多。
直到一次,阿霜又是很晚才回来,但这次她是一身的伤回来的。
阿迦罗看到她鼻青脸肿的样子时立马就沉了脸,“怎么回事?”
阿霜也不打算瞒他,捂着自己肿的老高的左脸说:“还不是最近新来的几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编排你,那我能忍?当时就教训了他们一顿!”
一兴奋动作难免夸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