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兄,这事不怪花瑛,真的是我自己非要跟过去的!能不能不要罚她了呀?”
刚一下朝,八公主听闻花瑛清晨时被书院抓走了,不顾自己还在禁足期,溜出宫,跑来书院一顿撒泼打滚求放过。
原来,几日前花瑛和八公主在城西遇袭的事情太大,惊动了皇帝。皇帝一反在赵家案时的漠不关心,不仅久违的亲自临朝过问此事,还责令司天书院彻查。一时间京城贵女疯癫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当事人的花瑛和八公主也逃不出一顿责罚。一人被禁足,一人则被抓到书院等候处置。八公主听闻司天书院内设有大牢,且都是关押处置那些大妖大恶之徒。其阴狠残暴程度丝毫不逊于刑部天牢。吓得她一个激灵,怕祁衍真把人抓进去这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大庭广众之下,只见当朝最受宠的八公主祁凤翎拉着她当朝最不受宠的哥哥祁衍的袖子疯狂摇晃,嗲声嗲气的撒娇求情。周围办公的官员都偷眼瞄向他们,小声议论着。
祁衍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吩咐一旁的岑铭将卷宗抱去书房,
“皇兄!”她还想继续,就见祁衍转身捂住了她的嘴。
“……想知道的话就闭嘴乖乖跟来。”
不忍心、终是漏了些消息给她。他祁衍真是这辈子都要输给了“妹妹”这一称呼上了。
书房内,
“你这?这是惩罚?父皇罚你抄……抄书?”
八公主一脸不可置信的凑到花瑛身旁,与端坐罗汉床内手持毛笔一脸生无可恋的花瑛来了个对视。
花瑛:……
靠内的罗汉床上被放了个矮桌,而本应被“抓起来受罚”的花瑛正端坐其上,埋首在一堆书本中认真抄着书。她望了一眼凑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的八公主。默默的将头扭向一边,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引得八公主直接大笑出声。
门侧的四皇子祁仕见状笑着解释道:“父皇罚她抄大周律令10遍、还说这律令要用在新进举子们的考核上,叫她一个字都不能抄错。据说父皇让内侍把律令搬出来时,上有两尺厚的灰呢。哈哈也是罚的别出心裁了。”
你被别出心裁一下试试!
她有心想回怼回去,却发现后进来的祁衍竟也抿着嘴笑!瞬间只想五感尽失当一个抄书的木偶。
“咦?我还以为你被抓来肯定是要挨罚的,连药箱都拿来了。竟只是罚你抄书吗?”
又一个熟悉的调笑声从门口传来。白止在侍从的带领下也来到了这里。这下花瑛可是吃惊不小,直接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师兄叫我来的,他没跟你说吗?”
说着便自来熟的来到花瑛身边,见她还有些愣怔的站着,手上毛笔的墨都快滴下来了。好笑的去牵她的手将人拽坐回来。还贴心的将那快滴墨的毛笔接过,转手放回笔托上。
白止这一套过于行云流水,让本就不知他为何会来此的花瑛愈加困惑。其实她自醒来,有许多话想要问,想要说。可,不知是白止真的很忙?还是在故意躲着自己。花瑛住在医馆的这几天始终没能和他碰上面。没想到竟在司天书院碰上了。
白止其实也有些诧异。他没说谎,方才来人叫他去司天书院一趟,他真以为祁衍对他师妹公事公办了。吓得他直接拿了几瓶珍藏的丹药就跟了过来。直到现在,他撇到对面一脸八卦且兴奋的八公主和门口的病秧子才觉察出不对来。
白止不知这祁衍葫芦里要卖的什么药,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淡定如常。甚至毫不避讳的跟花瑛拉着手,小声交头接耳着。仿佛是故意要气死站在门口一脸落寞的祁衍一般。
祁衍见自家师妹毫无察觉的任凭白止拉着手,有些扎眼的撇过头冷声道:“今天请白先生过来是要告诉你当初伤你手臂之人的身份。只不过……”说到这,祁衍又蹙起眉头望向一旁的花瑛道,
“瑛儿,你能不能先告诉师兄,前日追杀你和凤翎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花瑛:!!!
她的手不自觉的捂向腰间的乾坤袋,一瞬间警惕起来。她戒备的盯着祁衍,语气也一扫平日里迷迷糊糊的样子,谨慎的不带一丝温度:“我不明白师兄在说什么?”
祁衍见她装傻,也没责怪只简单说道:“我的人在马车上,在山洞外,甚至你们逃跑的路线上都搜到了刻有黑龙纹的箭矢。”说着他走到放着卷宗的书桌旁,抽出几张绘有黑龙纹的案卷扔给花瑛。又看向因花瑛将手抽走而略显失落的白止,续道,
“还有白先生受伤那日,我的人在那附近收集到了打斗时你挡开的那些暗器,其上也有黑龙的图案。”
白止:……
他眼底闪过一瞬寒冷,他猜到祁衍今天是要做什么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人分明在怀疑自己,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回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问呢?
祁衍没去观察白止的变化,只逼问花瑛道:“还有那日西市地下的圆厅。花瑛,你来京城后,所参与的事或你身边之人所遭遇到的事,或多或少都与这黑龙纹有关。你还要告诉我你不知情吗?”
花瑛:……
她没想到祁衍竟这般敏锐,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倏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些往来的、施加了防窥秘术的书信,是为了——钓我。”
不是疑问句。方才她就觉得以祁衍这般敏锐,定是在西市再遇时就对自己有所怀疑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师兄竟会耐着性子给自己下套!
要不是这次牵连了八公主,皇帝下旨彻查。他又打算如何质问自己?!
难道下一句他就要问那些人与她、与昆仑究竟是和瓜葛了吗?!
花